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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这个冬天怕不好过啊

    济尔哈朗先是一愣,不可思议的神情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代善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上身边安插眼线!

    但是他随即便释怀了,以代善的实力和能量,在黄台吉身边安插下个别眼线,其实也并不出奇,可现在他却敢于毫不掩饰的向自己提及此事,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济尔哈朗不敢再往下想去,他忙堆起笑脸迎上回道:“礼亲王,皇上见我在议事时,一副欲言又止模样,这才将我唤了回去。

    我本想趁着人少,再劝劝皇上不要此时返回盛京,可却未皇上所阻,更是要我与礼亲王通力协作,好生帮着睿亲王主持锦州这边的战事。

    除此,别无其他吩咐。”

    代善脸上满是笑意,但却给人感觉到一丝冰寒,他淡淡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

    小凌河驿往大凌河堡的官道,因年久失修,已然十分残破,两侧的大柳树也都只余枯枝。

    一队白甲骑士正策马狂奔,在他们身后扬起一溜的烟尘,偶有一些残留在树枝上的枯叶,随风飘落在滚滚烟尘中。

    在这队白甲骑士队伍中间,一个身穿黄色盔甲,打着黄色貂毛披风大氅的中年汉子,格外显眼。

    他肥胖的身形策在马上,虽略显有些滑稽,但却是骑术精湛,策马奔驰中,那肥胖的身体竟也能随着战马的动作,前后摆动。

    此人,正是大清国皇帝陛下——黄台吉!

    辰时的太阳,已然斜挂在远处的天际,散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温暖着人们,即使如黄台吉这般策马奔腾,也能在阵阵寒风中感到一丝的暖意。

    正黄旗巴牙喇牛录章京彰古力,策马奔在骑队的最前边,他迎着朝霞向前疾驰,突然,发现前方约一里外,似乎有些东西在移动。

    彰古力不敢疏忽大意,这边虽然已是己方的内线,但毕竟护着御驾,他又怎能不万分小心。

    只见彰古力略微降低了马速,同时以左手持缰,右手高举,猛力向前一挥,大喝:“穆德格,待十人前出探查。”

    “嗻。”

    一个粗壮的骑士策马奔出,招呼着十名巴牙喇勇士往前急奔而去,旋即消失在战马奔腾扬起的烟尘之中。

    行在骑队中间的清国皇帝黄台吉,似乎也感觉到了异常,他策在战马上问身旁随行的超哈尔道:“怎么慢下来了,前方什么情况。”

    超哈尔,钮祜禄氏,乃是后金五大臣之一额亦都的第十三个儿子,属满洲镶黄旗人,现任兵部右参政,议政大臣,镶黄旗巴牙喇纛甲喇章京。

    要说这鞑子为啥如此猖狂,你看人家的生育率,简直就是一台台生育机器般,咔咔的就是生,上至各王爷、贝勒,下至一般披甲兵,皆是如此。

    鞑子向来以丁口多为胜,尤其是男丁,因为鞑子尚未开化,也没有分家立户的概念,家中男丁多,便可多分得土地。

    同时,男丁成年后多进入各旗,成为披甲兵,如此又可沙场建功,不但受赏,更能获封,大大提高家族的地位。

    就如这位后金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其有十六个儿子成年,其中仅知名者就多达十人,且还不算未成年即夭折的儿子,也未算其女儿的数量。

    这其实也与鞑子的实际情形相符,后金初起之际,人丁稀少,所以老奴努尔哈赤便大肆鼓励部下,多娶妻生子,以求壮大后金势力。

    而且,努尔哈赤并不是单纯的鼓励,更是以身作则,他自己更是生养了儿子十六个,女儿八个,由此可见一斑。

    其实,大多新势力崛起之初,都有着旺盛的生育力,正是如此,才能支撑其不断崛起,毕竟征战就需要丁口来不断扩张领地。

    此时,超哈尔策马向前方张望几眼后,即回道:“皇上,穆德格出阵探查去了,想是彰古力发现了什么。”

    “哦。”

    黄台吉也有些疑惑,发问道:“大凌河,是谁在驻守?”

    超哈尔策在战马上,不暇思索地回奏道:“回皇上,正蓝旗翁阿岱梅勒领二百勇士,驻守此地。”

    翁阿岱,为满洲佟佳氏,属满洲正蓝旗人,初时在军中任牛录章京,后承袭其父达珠瑚职,开始管参领事。

    崇祯十年时,因功授工部副理事官职,次年,擢升都察院参政,同时仍兼满洲正蓝旗副都统,现正驻守在大凌河堡。

    黄台吉点了点头,对另一侧的工部承政锡翰说道:“去,看看是否翁阿岱出迎。”

    “嗻。”

    锡翰大声应令,策马领着两名白甲巴牙喇勇士就奔了出去。

    锡翰全名为爱新觉罗·锡翰,乃是大清国的宗室,笃义刚果贝勒巴雅喇的第五个儿子,老奴努尔哈赤的侄子。

    看着远去的锡翰等人,内大臣、超品公塔瞻在旁劝黄台吉道:“皇上,前面三里外就是大凌河,咱不如减速缓行,也好恢复些战马脚力。

    臣这就去安排翁阿岱,命他速速备些茶水,解解饥渴。”

    黄台吉策在马上,长时间的策骑奔腾,已使他略显疲惫之色,他遥望着东南方向的盛京城,断然道:“不必,今日到盘山驿再歇息。”

    黄台吉头等侍卫,满洲镶黄旗巴牙喇甲喇章京遏必隆闻言一惊,他当然知晓从锦州到盘山驿,相距达一百七十余里的路程。

    如此急奔之下,不说将士们如何,就是战马怕也受不了,说不得会有多少匹倒伏不起。

    就算不在乎战马损耗,以他们这些各旗中最精锐的勇士,或可勉强坚持,可黄台吉的身体才有所恢复,又如何能够做到?

    他忙出言劝道:“皇上,此去盘山驿,路途稍远,依奴才看不如先到闾阳驿打一站,歇了脚再奔盘山驿。”

    遏必隆,钮祜禄氏,属满洲镶黄旗人,他也是清国“开国五大臣”额亦都的儿子,排行第十六位,与兵部右参政、议政大臣超哈尔是兄弟,

    不过,他母亲是清国的和硕公主穆库什,所以,他还是老奴努尔哈赤的外孙。

    可黄台吉还没有说话,就见前方一阵纷乱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