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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雨泥大道,蔓延到了天际

    秋来了,在清冷中赶路,不免要加些外套。

    明朗的月下,田间劳作的人收拾着白天农活的残局。

    玉米杆聚成一捆一捆,又被扎起来,“哗哗哗”又被拖曳着弄到地头。竖起来,先是两捆头碰头地支住,旁边再凑上两捆,四捆支得稳当当的。

    再上一捆,再上······逐渐被堆成了一大垛。于是,这样的一堆堆,伴着飞动的萤火虫,从路的前方迎过来,又随着蟋蟀的叫声,与秋的清爽远去了。

    车子显得轻快极了,是要为谁的收获兴奋不已。

    路,对行人而言,永远是至关重要的。它的好坏,直接左右着路人的心情变化。譬如水的深浅与否,直接把持着掌舵者的喜与忧。

    小雨丝丝,路是泥泞的,车轮一过,泥就跟着轮子的滚动,在空中走一个圈,再落到地上。车子向前,再滚再落。车辙并不明显:泥路开始积水了,水汪汪的黄泥汤,淹没了车辙。

    这种小雨是湿不透土路的,只把表皮弄得泥泥滑滑的。行人大可放心地慢慢蹬着车子,与同伴说着话,雨衣也没必要穿,沐浴在凉爽的细雨中,欣赏着雨中的景儿。

    遇到滂沱的大雨,情形可是另类了。大雨大风大雷电统统叫嚣,人只有寸步难行的份了。

    雨过后,土路上的景更为别致。那垫起道路的土分明是肥厚的黄土,经历了彻夜的风雨浸透,土路被彻底地浇透了,雨水再也滋润不下,便将道路两侧的排水沟变得水汪汪,映着灰蒙蒙的天。

    那本来在晴天里被压得极为光滑的土路,经这雨水的浸泡后,变成了发酵的面团,人往上面一踏,就会陷进去,拔出脚来,满是泥。

    此时,车子成了前行的累赘。松软的泥直接把两个车轮吞没,又死死咬紧,让你推起来,极费劲!更可恶的是,车子走不了几步,就被塞满车膛的泥巴黏住了。

    不得不停下来,找些石块或树枝,把泥堆从车盒上投下来。被泥路折腾得累极了的人,抬头看看,整个路被货车的大轮子一碾,真似拖拉机翻耕过的水田,凸凸凹凹的,路中间挤起一垄土,两侧是深深的车辙。

    这样的水田,从脚下一直弯弯曲曲,高高低低地延伸到遥远。雨泥大道,被刻画了醒目的道道车辙印子,排列为壮观的千沟万壑,一直弯弯曲曲,跟着上坡路,蔓延到了天际。心早就凉透了,眉头紧锁,狠狠地吐一口气,扛起车子,一脚陷下去,很深很深。

    冬天来了,雪一飘,薄薄地在土路上盖一层。这先前落的雪,是能被融化了的,湿湿的地面,再飘上一层雪,就像奶油上撒了一层白砂糖,雪更显白了;

    可惜,这路尤为难走,车子一前行,就湿湿黏黏的,还擦着滑。伙伴们却不以此为悲,倒是极兴奋,飞快地踏车,伴着粉粒的雪花,还嘹亮着歌喉:“下雪了,天晴了,下雪穿棉袄。”末了,“欧,哇塞!”刚刚兴起的流行语。

    大雪纷飞了,车轮被厚雪刷得黑亮。

    路上,咔咔地酥脆声之后,就有两条弯弯曲曲的细线,跟在车轮后,像两条黑蛇一路爬过来。一夜一天又经一夜之后,雪融化了又结冰了,路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咣!”车子摔倒了,很正常!走在这样的路上,才知道,如履薄冰的另一层含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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