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波屠道案？”

    我变了神色，严肃地说道：“不错。就在不久前，雷波出现了多名道士被害的情况。而且据知情人禀报，这些道士都是从湖广地区来的，结合方才种种，孙护院你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马凤英转了转眼珠，问：“具体如何？”

    周玖良瞟了一眼老孙和霞姨，慢悠悠说道：“先后死了近十名道士，多是胸前开洞，又塞了异物入怀。若是普通害命，大可不必做这些多余的事儿吧？依我看，就是你们三风华楼为了灭口，这才杀了知晓供奉一事的道士吧？”

    老孙摇摇头，双手摊开道：“官爷您莫要玩笑！三风华楼每五年才做法一回，到今年也才第四轮，就算是要灭口，何至于杀那么多人？”

    周玖良点头答是，转而说道：“那万一其中有些道士算出此事危险，意欲逃避呢？况且，结合您带了火枪却不用，事后又要藏匿起来的举动，我不得不猜想，您是打算事后灭口。”

    我接过话，拍案道：“休要废口舌了！宋渊，给我拿下，待押回雷波再慢慢审问！”

    老孙见我们不打算讲理，有些气愤，谁知霞姨却一语漏底。

    “你们不要错怪好人啊！老孙他从没开枪害命，我们上回也是好聚好散，全乎着分开的！”χιè

    虽说是暴露了一些内情，但就老孙的表情看来，也没有要怪霞姨的意思。

    马凤英赶紧给老孙台阶，让他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说。

    “由于十年前那回也是我给陪的做法，所以五年前那回，老鸨子也就继续让我负责。因为知道这其中有妖物作怪，所以我当时就下了决心，要救下准备作为贡品的姑娘，也就是阿霞。”

    周玖良调侃道：“怎么，五年前还是姑娘，这会儿就当了**嬷嬷了？这五年您经历的不少呀？！”

    霞姨难得露出羞涩的表情，叹气道：“奴家是六年前来至此地的，为了能让老鸨子不轻看，这才谎报了年纪，说自己二十出头……当时我还想着，万一谁起了疑心要问我属啥，说错了可就不好了，就故意少报了一轮，谁知这么寸，来回来去还是绕不开属鸡这个破规矩！”

    我听出不对，便问道：“照这么说……当时你已经……”

    霞姨摆了摆手，敷衍道：“三十多啦！”

    其实她的年纪不是我在意的，于是便点破道：“孙护院救了你，自然是坏了做法规矩，那为何老鸨没有追究呢？”

    老孙表情凝重，不停搓着手：“怎可能不追究……当时那道士见了草龙，破口大骂老鸨子知情不报，觉得她有意害命，我恳求他想想办法镇住那妖魔，然后我们各自逃命，还把火枪的用途跟他说了……”

    宋渊似乎一直就没听出奇怪，插嘴道：“火枪到底是拿来干嘛的？”

    周玖良解释说：“道士换了一茬又一茬，就是等个有能耐的，要是能镇住妖魔，自是最好，要是不能，就当是给那怪物打牙祭了，若是妖魔接了新娘，却没弄死道士，便让老孙头一枪毙了，以免事情败露。”

    听闻此话，老孙无语点头，宋渊也连连吸气，感叹老鸨蛇蝎心肠。

    霞姨抿了抿嘴，接着老孙的故事说道：“我和老孙辞别了道爷，本想寻一条船顺江而下，远离此地，可就当我们来至江边时，远远地看见码头围了好多人，其中还有本地的地保和官差，我还以为是老鸨子报了官来抓我们……”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翻眼看了看老孙。

    老孙微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后来人群开始散去，我们问了过路人，才知道是重发他爹吊死在了江边的树上……”

    故事讲到这里，周玖良打断道：“扯重发他爹作甚！问你老鸨后来怎样了！怎么还能要你们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