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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卖花女

      他笑着说道,抬眸看她,眼神突然真诚而炽热,他从来没有一刻这样喜欢一个女子,这样渴望跟她在一起,渴望为她痛改前非。

  叶夕桐怔了怔,抬眸看他,那张英俊的脸,竟跟今日见到的那个陈大人似乎有几分相似呢,但那张脸多了些稚嫩和年轻,这张脸多了些成熟,各有各的特色,她噗嗤一下笑了,道:“我跟你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追我的,我只相信时间,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我叫叶夕桐,你叫什么名字?”

  青云突然心里扎痛了一下,有些失落和挫败感,还有一些尴尬,面上却大大方方地笑道:“哈哈,我也没有立马追你的意思,姑娘放心吧,我也相信时间,只是想让姑娘给我一次机会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你考虑考虑,我目前没有喜欢的人,我叫彦青。”

  他说的是在人间的名字,暂时还不能告诉她在天上的名字,毕竟他的身份真的不能随便透露。

  叶夕桐突然噗嗤一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不能回答你,我这人有一个毛病,记忆不太好,小时候受过伤,脑子受过刺激,今天遇到的人做过的事,明天可能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或者像我现在有些以前的事也记不起来了,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不过要是明天我真的不记得你了,望你见谅莫见怪。”

  青云顿时愣了愣,看她落寞地喝着酒,一副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心里心疼了一下,疑惑问道:“啊?这是什么病?不能治了吗?能否让我看看,我会一些医术。”

  叶夕桐立马警惕地收手道:“多谢公子好意,我这病正在调理中,放心吧,现在只是一年只有那么一两次出现短暂的失忆而已,而且只失掉某一时段记忆,有时候还又记起来了,看样子应该快好了,不碍事。”

  青云这才放心下来,道:“哦,好,要是姑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认识一些医术挺好的朋友,里面也有女医,到时候可以帮姑娘看看。”

  他心里很好奇,她小时候收的是什么伤,怎么受的伤的,脑子受过什么刺激,但是看她戒备和有些落寞的样子,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所以一直在纠结着。

  “谢谢彦公子。”她笑得友好而坦然,还带着一些醉意,青云顿时有些失落,淡笑回了一声:“没事,你若不记得我了,大不了我再重新认识你一下,跟你交个朋友也好,你不要有压力,我只是比较欣赏你的性子,坦率直爽真诚。”

  青云说的是真的,眼前这个女子跟其他女人不太一样,她直率坦然,似乎比其他女人还要思想开放一些,但不代表她轻浮没有底线,她只是有目标,又会自我保护自爱的女人,所以在她面前,他的花言巧语坏心思都有好好收着,显得引起她的反感不适,所以他还是要形象要儒雅一些才好,显得自己更加真诚一些。

  他这么想着便假装自然地仰头喝酒,落落大方没有拘泥,但是这样很舒服很自由,叶夕桐咧嘴笑出一口皓贝一般的白齿来。

  “多谢公子夸奖,公子也差不多,公子是本地人吗?”她开始转移话题。

  “不是,我云游四方,四海为家,碰巧路过此地而已,当然也可以为姻缘一辈子停留驻足,一切随缘。”

  他半开玩笑道,手里捧着酒坛,在膝盖上动了动,笑意俊朗好看。

  叶夕桐噗嗤一笑,回了一句:“挺好,公子真是浪荡不羁爱自由又收放自如啊!佩服佩服。”

  叶夕桐终于忍不住对他有些好感,当然只是普通的好感,眨了眨眼,仰头喝了口小酒,晃了晃,道:“哟,酒快完了,省着点喝,不然很快就要失陪公子了。”

  她声音好听温柔,青云忍不住有些舍不得起来,道:“要不我帮你下去拿一些?”

  叶夕桐摇头笑道:“不了,公子,我有些醉了,不能再多喝了,不然真的会滚落下去,那样太狼狈了,实话跟你说,我这酒还是特意参了水的,嘻嘻。”

  她举了举酒壶,嘿嘿地笑了笑,动了动身子重新调整了一下舒服的坐姿,自然而不失优雅地伸了一只腿,白色的绣花鞋显得小巧好看。

  青云忍不住被她的动作和身姿裙摆给迷得有些窒息,却强忍着欲望,自然地笑了笑,他心想酒还是尽量少喝点,省得真的可能会失控惹她不高兴。

  “哈哈哈,我还想夸姑娘好酒量呢,差点被你误导咯!”他开玩笑道,叶夕桐咯咯咯地目视前方笑,不好意思地暼他一眼。

  两人有说有笑地继续交谈了一会,青云只觉得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跟她相处很舒适,可以畅快地敞开心扉聊天,不用过多注意形象,她虽然矜持,却也是言语比较自由开放得多,这么想着,他就暗暗觉得,这个女人他追定了。

  “术横!你醒了!好,好得很啊!你的神魂不齐了,这区区妄洋塔又能困我多久!”

  妄洋塔附近是一片汪洋大海,金色沙滩,魔君就被困在一个黑暗的洞里,手脚腰上脖子上都被困着铁链,他看到术横走过来,立马有些狂妄地高兴起来,动了动身子,发出铁链的声音,他的声音幽暗而魔性,听起来有些渗人。

  术横施展法术对着洞口机关进行检查加固,看没有什么变化才微微放心下来,道:“魔锡,有我在,你痴心妄想出来。”他语气霸气沉着,虽然声线不大,却带着冷冷的严厉。

  魔君愣了愣,感受到身上的链条加固了几分,有些不敢置信地发怒道:“你!好,术横,你竟敢加固妄洋塔!我倒要看看,没有你的十魂在,你能加固多久!就算你不放我出去,也很快会有新的魔君出现的!哈哈哈!你等着吧!你阻止不了我的,哈哈哈!”

  “放肆!”术横威严地沉声骂了一声,忍不住给他一记法术,魔君惨叫一声,狂妄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铁链动了动,他摔向身后的石壁,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术横又加固了一把牢笼和铁链,冷声道:“魔锡,你别嚣张,我会一直观察妄洋塔和你的任何动向的,你敢再打什么坏主意,我便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说到做到,脸上尽是严肃威严之色。

  “术横,你个卑鄙小人!你给我等着,你阻止不了新代魔君的出现的,气死我了!”魔君咬牙切齿,就算被捆住也不在嘴巴上失了气势。

  术横沉着脸,不再理会他,在加固好妄洋塔和铁链后,转身脸色凝重地离开。

  天君独自一人走到寒冰殿的冰棺前,沉默良久,才无力的叹了口气:“烟儿,对不起,以后你可能不会那么孤独了,都是父王的错,父王应该多来看看你的。”

  他说得温和慈祥,却带着一股伤感疲倦,把自己的神色映得苍老几分,宙渊跳下脱髓池凶多吉少,他内心还是受到了一些触动的。

  他静静地看着白色不透明的冰棺,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却始终不敢打开,怕看到那张俊俏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他还那么稚嫩单纯,却已经僵硬不再说话,留下的只有物是人非的冻结,他长叹一口气,还是转身走出了这里。

  “好了,我这酒壶里的酒喝光了,公子,失陪了。”酒馆的屋顶上,叶夕桐晃了晃自己的酒壶,有些醉意地倒立了一下,随性地说道,随即淡笑着自顾自地起身,像屋顶的楼梯通道走去,在走过青云的身旁时,走的动作顿了几秒,带着疏离和自然。

  青云想起身却强忍着继续坐在原地,腿收了收弯曲弧度,手中喝酒的动作微微放了放,道:“好吧,真是可惜了,我还没喝够呢,不过既然姑娘醉了,便去歇着吧,在下确认姑娘安全下楼再离开。”

  他尽管有百般浓烈的不舍之感,却还是控制着没有挽留,叶夕桐举着空酒壶,摆摆手道:“谢谢公子见谅,小女子告辞。”说着强行控制着没有踉跄地走到屋顶的一个通道口,打开通道口隐藏盖,踏着阶梯下去,等只落下一颗头时她浅笑着朝他瞥了一眼,左手抬起的屋顶盖又重新覆盖起来,下面还上了锁,她走进房间,再次出现窗口时,青云并没有出现在楼下,只有空荡的酒缸酒坛和一片安静祥和的风景。

  “公子,你走了吗?我到下面了,你放心吧。”她有些醉意地躺在干净的窗口前扶着窗框说道,青云迅速从房上飞下来,然后假装刚从后院下来的样子,走到她面前的楼下道:“好,那在下就放心了,姑娘好生歇着吧,在下告辞。”

  说着举了举右手的坛做了个告辞的动作,而后转身,边走边仰头给自己灌了一口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