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囡囡本该得到所有的宠爱。

    陆难仔细的想了想，小时候许多次她病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都见到了阿娘，后来阿奶问起，阿娘一次都没有承认，每次阿奶都发很大的脾气。

    或许哥哥说的是对的，阿娘还是有一点喜欢自己，只是不知道怎么对自己好。她要是阿娘，也会不知所措的。

    “我现在这样不听话，阿娘会生气吗？”陆难又问。

    她知道阿娘让自己提前到盛京是为了什么事，可她现在不想那样做了，但她也可以听一点点话，嫁给一个有权势的人家，只要不是太子。

    “不会的，我们都希望囡囡过得开心，尤其是阿奶，你要是真的进了东宫，阿奶会很生气的。”陆知行知道说什么才能镇得住陆难。

    五岁的陆难，他太了解了。

    “我不想要阿奶生气，上次阿奶还在信里叮嘱我不要淘气，要听哥哥的话。”提到阿奶的回信，陆难就欢喜起来。

    知道她失忆，阿奶特意叮嘱她听哥哥的话，万事等阿奶到了盛京再做安排。

    “那你要听我的话，不然等阿奶进京，我可不帮你说话。”陆知行打趣道。

    陆难笑嘻嘻的应他：“我听话的。”

    起码受伤之后一直很听话，哥哥说不希望她过问以前的事，她在哥哥面前就很少提起。

    “离年关还早，你要是还想给阿奶寄信，写好了交给我就行，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谢谢哥哥。”

    陆知行拍了拍她的脑袋：“说什么傻话呢，”

    “哥哥，年底大家都会进京吗？”陆难话里已经没了之前的欢喜。

    “嗯。”他只应了一声。

    “那他们来了还走吗？”

    “不走了。”

    陆难轻轻叹了一口气：“可我就要走了呢。”大家都到了盛京，她回青州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囡囡……”

    “我都知道的，我知道哥哥是为了我好。”陆难打断他。

    在月光的映照下，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谢意。

    等阿娘进京，她的日子就不会有现在这样好过，陆难知道哥哥想送她离开都是为她好。有许多事她心里都清楚，她只是懒得去想。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想得太远，连眼前的快乐都没有了，陆难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

    “等囡囡想起来了，我就把囡囡接回来。”陆知行安慰她。

    “那要是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呢。”

    “不妨事，囡囡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陆难笑起来，眸子弯弯，眼底光华流转，像是随时都会羽化而去。

    “那我要在青州住半年，再来盛京住半年。”

    她会想阿奶的，这段时间见她就很想阿奶，一想到要跟阿奶分开那么久陆难就觉得不自在。

    “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