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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身陷迷局

    倪慕蝶缓缓抬眸,光影拖长信迪的影子,此时此刻的他如同司徒瑞宏高高在上,而她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任意一脚既可踩得粉骨碎身。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爹地?”声音平静极了,与她的年纪完全不附。刚刚那一段插曲使她瞬间脱胎换骨,倪慕蝶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她就是棋盘上任人摆弄的棋子。

    纵然不甘心,却无法摆脱既定的命运。

    “倪小姐,你父亲吸毒已经两年了,而且,他所吸的并非一般*,是特制的*。”浮扁掠过信迪眉宇,他身上有种令人安心的气质,与司徒瑞宏全然不同。

    念头一闪而过,她现在什么人都不能信。

    “呵呵,信迪先生,你说的谎言未免也太拙劣了。我爹地两天前还好端端的,为什么一到你们手上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你让我如何相信?”吼出最后一句,泪再也抑制不住无声流淌。

    “倪小姐,今时今日司徒先生没必要骗你。”声音不急不缓,淡淡陈述着事实。

    被愤怒蒙蔽的理智稍稍恢复,是的,就算司徒瑞宏真有什么阴谋,已经一无所有的她,不值得他费心安排这一切。

    现在的她已是俎上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毫无反抗之气。更重要的是,直视上,司徒瑞宏是那种敢作敢当的男人。

    他收购倪氏,强行要了她,逼她签下卖身契……一切都做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他若真对父亲用毒,他没必要欺骗她。

    可是,这一个月来发生太多事,她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连视她如性命的父亲都差点掐死她,她还可以相信谁?

    “你说我爹地吸食的不是一般*,那是什么?”追问得太多对她目前的处境无一丝帮助,除了忍之外,她别无他法。

    “这得问问你父亲了,倪小姐。”信迪的声音始终维持在同一个频率上,听不出真假。

    倪慕蝶爬向倪苍镇轻抚着那张扭曲消瘦的脸,眼底的痛苦惊慌满溢而出。“我爹地什么时候会醒?”

    “我刚刚怕他太激动弄伤了倪小姐将他霹晕,不碍事,只是他体内的毒瘾发作,可能要过一会儿才会醒过来。”信迪神色淡淡如实以告。

    闻言倪慕蝶一脸悲痛望向倪苍镇,她不明白父亲好好的,为什么要吸食毒品?

    就算她不信信迪的话,依常识判断,如果父亲是被抓来后才被迫吸毒,必不会如此严重,他甚至已经意识不清,连她都不认得了。

    呆呆跪在冰凉如铁的地上,心中有太多疑问,没有对象可以咨询。她感觉自己陷在一个迷局里,看不清来路,找不到方向。

    “爹地,你醒醒啊,告诉蝶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记得你是最痛恨毒品的,为什么会吸食?爹地,你告诉我呀,告诉我。”越说越激动,倪慕蝶摇晃着昏迷不醒的倪苍镇失声痛哭。

    “倪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不重的音量却穿透她的哭声,钻入耳膜,一字一字清晰无比。

    晶莹的泪挂在睫毛微微颤动,火光下如晶莹剔透的钻研散发着惑人迷幻。明眸内红肿一片,倔强崩溃后,脆弱的倪慕蝶有种我见犹怜的孱弱。

    美女信迪见多了,自然不会对产生半分怜悯。带她回去是他的职责。

    “信迪先生,求你,让我等爹地醒过来好不好?”没了棱角的她,卸下骄傲与尊严卑微地祈求着。

    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正经受着如此痛苦,她怎么能离开?

    “倪小姐,你放心吧,司徒先生已经吩咐了,请最好的医生为倪先生戒毒。你不是医生,呆在这里也没有用,更何况,司徒先生等你回去一起用宵夜。”威胁的话说得不着痕迹,若是两天前倪慕蝶或许听不出来,然,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天地寒霜一片,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吱”地一声,暗门开启,两名身着白大卦,戴着医用口罩的医生走来,利落架起地上的倪苍镇。

    “等等……你们是谁?”倪慕蝶惊恐万状,以身护住案亲。竖起全身刺利,虽知无用,却也只能如此。

    “倪小姐不用紧张,他们是司徒先生请来照顾倪先生的专家。倪小姐,有他们在,你就放心吧。司徒先生还等着你呢。”在回答倪慕蝶的问题时,信迪眉眼一挑,医生会意,架着瘫软的倪苍镇走入暗门。

    门,缓缓合上,竟无一丝缝隙。

    待倪慕蝶反应过来竟找不到一点点蛛丝马迹,若不是脖子上越来越明显的辣痛,她真以为这是一场梦,一场荒唐又可怕的噩梦。

    置身于华丽的宫殿,倪慕蝶宛如游魂。只依着本能,随信迪而入。

    偌大的客厅已经没了司徒瑞宏的影子,穿着白衣黑裙的女仆穿梭其中,似乎正准备着什么。

    回来的路上,原本她想向信迪问个清楚,却未料一上车就倦意袭来,睡了过去,待她醒来,已经回到了“阎影园”。

    管家钟心如迎了上来:“倪小姐,先生让你先去梳洗一番,等下一起吃宵夜。”与昨日不同,她对她似乎多了几丝恭敬之意。

    是因为她卖身成了司徒瑞宏的女人吗?

    呵……

    诡异的事件一件件,一桩桩,刚从象牙塔出来的倪慕蝶应接不暇。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她的意想,她设定的人生轨道离她越来越远。

    心力交瘁的她顺从上了楼,浴白里已经注满了热水,袅袅青烟氤氲开一室迷离。

    将自己抛入热水的怀换犹觉得寒冷刺心,所有惊恐不安,彷徨无措,在一个人的私密时一涌而上。

    滚烫的泪一颗又一颗,溅起泪花一朵朵。

    此时此刻她好想晋阳哥哥,如果他的话一定能帮她。可惜,两个月前他被派到迪拜开发一项重要工程。

    倪氏被吞并后,她也尝试着联系过他,可不知怎么回事,他的号码总是打不通。

    难道,晋阳哥哥怕被她拖累刻意避开?

    不,不可能的,晋阳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一天的惊恐伤心加上纷繁复杂的事全一涌而至,一直没经受过大风大浪的倪慕蝶觉得疲惫不堪。

    浴白里的水已经冰凉,虽已入春,天气仍十分阴寒,泡在这样的冷水里连骨头都冻痛了,可是,她一点都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