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鬼在邀请另外一只鬼看舞，许清觉得有意思，她没答应，也没拒绝。

    女鬼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她很怕许清拒绝。

    “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一分钟就好。”

    许清说：“可以。”

    女鬼开始翩翩起舞，她不跳舞的时候有点平凡，可是一旦她认真跳起舞来，她仿佛把全身心都投入进舞蹈中。

    这一刻，她灵活得就像山间的精灵，她的姿态格外好看。

    你会觉得，她没有一处是不美的。

    一舞结束，女鬼跳的是一场舞里面的高潮阶段，她收敛了身上的阴气，她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好看吗？”

    许清是发自内心的赞赏，“非常美。”

    女鬼顿了顿，她说了句谢谢。

    看完一场舞，许清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涌出凉意，她的阴气在缓慢增长。

    女鬼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点红色，说：“这是我的谢礼，我不想王琛乐因为我再去杀人了，求求你帮帮我，我找不到他，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走到你的身边，麻烦你帮我和他说一句，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在乎了。”

    女鬼的眼睛中一滴泪，她身上栀子花的味道似乎更浓了。

    紧接着，她的身体就像玻璃碎片一样裂开。

    许清明白了，她是地缚鬼，地缚鬼不能离开自己死亡的地方，如果强制自己离开的话，唯一的结局就像这女鬼，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麻烦了。

    别人不了解王琛乐，许清还是了解的，王琛乐对人确实善良，但是他个人是有点偏执的，从他自杀这件事就能看出来了。

    要是女鬼没有消失还好，现在她都魂飞魄散了，要是让王琛乐知道，他恐怕更不会甘心了。

    依照许清对王琛乐的了解，他可能会让所有伤害女鬼的人都陪她下地狱。

    许清干脆去了王琛乐去过的地方，她见到了陈艺芸，她正发呆地坐在床上，许清悄悄靠近她，她还没做什么，陈艺芸主动开口了。

    “你又回来做什么？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将我杀了，免得我遭受再一次的折磨。”

    陈艺芸抬起了自己红红的眼睛，许清变成女鬼的模样，她学着女鬼的声音，“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想知道你当年究竟做了什么？”

    陈艺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木栀”，她又惊又怕：“你也变成鬼了？”

    “木栀”没说话，陈艺芸又忍不住红了眼睛，她道歉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你扯进我的事情里面来，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死。”

    “这些道歉的话就别说了，我已经死了，你的道歉并不能改变什么。”

    陈艺芸低着头，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事情是这样的，我当初和王璐结仇以后，我在班里被孤立了，但是我并不在乎，因为我还有你和琛乐。有一天，我换衣服，衣服上有一根针，她们怎么孤立我，我都可以不在乎，我不能忍受别人出阴招对付我。”

    陈艺芸接着说：“所以我躲进了她们经常换衣服的换衣室，我就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在我衣服上放针，我就划断她们的衣服。

    我没想到会听到那件事的，她们不是人，我亲耳听到她们说自己杀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的名字叫张禾。

    我就是再胆大包天，我也不敢和一群杀人犯作对……”

    许清打断了她，她有点难以置信，她说：“等会儿，你再说一遍，那个女生的名字叫什么？为什么杀她？”

    “张禾，我很确定是这个名字，她们走了以后，我在她们的衣柜里翻到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面全都是张禾的个人信息，我不可能忘记那一幕的，看见文件夹的那一刻，我的心都在发抖。

    我只知道张禾似乎是其中一个女生父亲的私生女，她们家的人把张禾悄悄递给了别人。”

    陈艺芸从床上绷起来，她在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泛黄的文件夹，她打开文件夹，里面的文件被她塞进了许清的手里。

    “你可以看看，我突然想起来我把文件夹带过来了。”

    许清翻开了陈艺芸递给她的文件，里面的照片确实是她之前看见的张禾，文件里面还有一张心脏检查报告单。

    “杀了张禾的女生叫什么名字？”

    “王悦鹿。”

    不是江梦媛，张禾不是张敬班的私生子，她骗她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