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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 第5节

    很重。

    这个人最起码有两百多斤,不是宁微尘也不是李建阳,浑身上下带着一种厕所的潮气,像是尸身浸了很多水。

    叶笙遇到鬼压床都是家常便饭了,压下恐惧,努力平静下来。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这列车厢死的那个叫小芳的女人。

    女鬼伏在他身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毫无动静后,缓慢从他身上移开了。那种厚重的窒息感和冰冷如潮水般褪去,但叶笙依旧没睁眼。

    因为他知道,这个女鬼没有离开,她悄无声息半蹲地上,守在他床边,目光好奇单纯盯着他紧闭的双眼看。

    火车轰隆轰隆穿过群山,月光冷淡勾勒出一个血腥黑暗的轮廓。

    下一秒,车厢里忽然想起了细弱的婴孩哭声。叶笙浑身僵住——李建阳的女儿醒了?!

    婴儿的哭声明显更吸引女鬼。她嗤嗤一哼,不再守着叶笙,而是拖着厚重的身躯往李建阳的床铺走过去。

    叶笙屏住呼吸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黄符来。老头怕他阴阳眼出事,离开前给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黄符就是老头留给他的,叶笙的血对鬼有伤害,可他从来没接触过怨气那么重的厉鬼,心里也没底。

    他一手支起身子,屏住呼吸往李建阳那边看。

    那个庞大的厉鬼就守在女婴旁边一动不动。她靠近后女婴止住了哭声,张嘴咿咿呀呀发出了类似说话的声音。

    叶笙想起那则新闻里小芳死前是一个孕妇,所以小芳这是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母爱发作,手下留情了?

    女婴发出奶声奶气的笑声,朝小芳伸出手,手臂细瘦跟枯柴一样。

    小芳古怪地盯着她,弯下身去,她的脸肿得跟发皱的馒头一样,眼睛瞳孔缩成一个点,乍看过去全是眼白和血丝,幽幽看了女婴好一会儿,才裂开唇角露出一个让人惊悚的笑容来。

    小芳伸出手,把女婴抱起来,步伐变得无比轻盈愉快,甚至嘴里还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往车厢尽头的厕所走。

    在小芳转身的时候,叶笙借着光看清了她的打扮。

    绿色碎花衬衫、黑色长裤,两个长辫子垂至胸口。那个年代很朴实的打扮,如今上衣已经被血浸透染黑。她身体膨胀导致衣服显小,衬衣下摆往上缩,露出鲜血淋漓的肚子。

    小芳抱着女婴,哼出的歌甜蜜又渗人。

    叶笙一阵恶寒。

    44车厢尽头的厕所门开着,女人就这么轻飘飘地来,轻飘飘地带着战利品回去。

    李建阳还在睡觉。

    叶笙也不打算叫醒他,这种时候一个普通人只会添乱。

    他从床上小心翼翼起身,目光警惕地看着那扇门。他摸不清女鬼的底细,也不敢贸然行动。叶笙掏出手机,点开被他放在快捷键的第一个软件。

    在女鬼关上厕所门的最后一刻。咔嚓,朝着她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咚,厕所门关上。

    叶笙手心满是汗,平息气息,颤抖着将这张图片点击上传。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软件,图表是一只血红的眼,名字叫“search”,仅有两个功能,拍照和上传。

    也是老头离开前给他安装上的。

    老头说以后去大城市遇到邪灵鬼怪,别轻举妄动。先用它扫一扫,要是等级超过C就赶紧跑,要是search都扫不出来,那就心态放平等死吧。

    叶笙在阴山用它扫过一次坟边的鬼,正常死去的鬼魂等级是F。而这一次,软件上的眼睛旋转片刻,很快就出现了类似档案的一篇文字。

    【分类版块:故事大王】

    【鬼怪名称:缝尸匠】

    【鬼怪等级:C】

    【概述:小芳的祖上都是缝尸匠,专门给死人缝尸体下葬。只有小芳是例外,小芳拿起针线,当了一辈子绣娘。绣娘小芳死在车厢,被人挖空肚子取走孩子。死后小芳还是成了缝尸匠。】

    C级?

    缝尸匠?

    叶笙愣住,站在原地不动。虽然是夏天六月,但列车上的气温比较低,叶笙晚上睡觉披了件长袖外套,他把匕首藏进袖子里。

    就在叶笙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他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正朝44号车厢走来。

    叶笙视力5.3,听力同样是出类拔萃。

    哪怕那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还是能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

    “你确定他们在44车厢?哪个傻逼会选这个鬼地方啊,离它近的几个车厢都没人敢住,我们以前抢劫也都尽量避开这晦气地方。”

    “错不了,两小孩可能贪车票便宜吧。哼,老子今天非给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个教训不可!”

    “东西带了吗?”

    “带了带了,刀、棍,都拿着呢。嘿,我第一天盯上的那黑衣服小孩长得贼TM带劲,让我先爽完再办事吧!”

    “真的那么极品?”

    “货真价实!这小孩我爽完后,我都想好要砍哪里了,我要砍他的命根子哈哈哈哈!”

    叶笙握着手机,关掉app,压下弄死这俩变态的暴戾。

    厕所被小芳霸占多年,他不能做第一个进去的人,得找人探路。

    叶笙片刻思索后,他装作睡觉的样子重新躺到了床上。叶笙心里数着一二三,一把冰凉的刀抵上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一道yín邪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小孩,还记得叔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