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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怦然

    不行,这尊严往哪搁,还搞不定一个电冰箱了?!

    路许铭将累成一摞的字帖轻摔到他面前:“第二个选择,练字帖,检讨我帮你写。”

    有这种好事?

    “138,现金还是手机。”

    “……”

    毁灭吧,桑稚语的小金库彻底被掏了个空。

    他悠悠的拿笔,枯燥的摆弄着比看天书还无味的红线格。

    窗外的阳已褪,云遮得天有些暗。

    桑稚语手后背着,吊儿郎当的舒了口气。

    雨渐渐下起来染上一层寥寥的雾。

    路许铭在台上讲着题,声音意外的好听,比广播里清晰了几个度。

    他百无聊赖的看了看周围,个个都跟小鸡仔似的听的叫一个认真。

    桑稚语莫名地想笑,可那台电冰箱就站在离自己座位不到三米处,好心情突然就没了。

    放学铃响,雨下的有些瓢泼,还带些劲爽的大风刮着水。

    桑稚语没带伞站那干瞪着雨淅沥地下。

    雨里一个红衣小女孩拖着裙摆打着小伞。

    他认出来那个小赖皮——路筱笙。

    小女孩奔上前,脸上带着真稚的笑:“哥哥,你也在啊!”

    他用笑掩饰尴尬敷衍的应了声。

    路许铭从集训室里出来,路筱笙跟棵墙头草似的往他身边蹭。

    她粉嘟嘟的手上拿着把大伞,掐着笑说:“许铭哥,给。”

    见色忘“语”。

    路许铭摸了摸她的头,附和的笑了笑。

    不过只是短暂的几秒。

    桑稚语惊呆了,他、他竟然笑了!?

    人尽皆知的“面瘫”还会……笑!?

    他看着路许铭将伞打开,走进暴雨。

    “小墙头草”将桑稚语遗忘,一蹦一跳的踩着水坑。

    学校里的人全走光了,雨下这么大,这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即便拉垮尊严,说什么也得抓住。

    可该怎么骗呢?

    “路许铭!”他喊了声。

    没反应。

    “路老师。”他又喊了声。

    雨中的人终于回头,黑白分明的瞳里毫无波动。

    怎么办?上午刚骂完人家多管闲事,这会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他抿了抿唇:“没事,你走吧。”

    雨中的少年眼里看不出一点色彩和感情。

    桑稚语垂下眸,等着桑远下班。

    “过来。”

    黑伞上淌着水顺着边沿流下了。

    桑稚语有些意外的抬头,对上少年乌黑冷淡的目光。

    “……”

    伞下两人靠的很近,桑稚语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散出来的香。

    没有独特的烟草味,有种蜂蜜的澄澈甘甜和绿茶芬芳宜人的香涩。

    让他感觉很舒服。

    蹦的欢乐的负心女终于记起了半毛钱不值的大哥哥。

    她往桑稚语边上凑,桑稚语很“嫌弃”似的躲开。

    晚了!以前你对哥爱搭不理,现在的哥你高攀不起。

    他连小孩的仇都记,一路上都没理撑着小红伞的“小墙头草”。

    小姑娘委屈巴巴的跟在他屁股不停的后面放彩虹屁哄他。

    路许铭脚步一停,冷不丁的看着桑稚语。

    “看我干嘛?”桑稚语说。

    路许铭朝路筱笙的方向挑了挑眉。

    “……“

    路许铭很高,三人在同一个伞下,路筱笙骑在桑稚语背上,两只粉嫩的小手抓着两搓他的头发嚷嚷着要给他扎辫子。

    “不许动,待会儿就把你扔出去。”桑稚语懊恼地说,“喂,路老师,你倒是帮帮我啊!”

    路许铭好像置身事外:“扎辫子。”

    桑稚语:“……”

    折腾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睡着了,桑稚语摸了摸成鸡窝的头发。

    他闲着没事就喜欢八卦:“路老师上次在便利店我看到你了……”

    身旁的少年垂着眼皮:“嗯。”

    桑稚语:“老师,您现在,额,就是……会不会太早了点啊?”

    路许铭没说话,大概知道了他在想什么破东西,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

    桑稚语仔细地洞悉着他的一举一动。

    害羞了?

    假正经。

    他看了一看雨,渐小了些,离家也不远,搜刮完不正经八卦就匆匆地逃走了。

    第二天周末,桑稚语换了身简约点的衣服出门打球。

    江秋念跟在后面。

    桑稚语一把揪着他的后背领:“1000块,什么时候还我?”

    “……”

    “不是,真是个死脑筋,美女都加了还惦记钱干嘛!”她说,“钱有女朋友重要?”

    桑稚语只觉得好笑。

    他磨了磨下巴“啧”了声:“也是,到时候拿你出嫁的彩礼来养老,应该也够了。”

    江秋念:“……”

    你做个人吧。

    到了篮球场,江秋念看球什么的一窍不通。

    她坐那百无聊赖的刷着视频,她来这的目的只有一个:比赛开始、帅哥、腹肌、荷尔蒙。

    常渐今天特地穿了身显身材的白短衬,看见江秋念来了直接把两端的袖子都给剪了,露出那结实的臂膀朝她挥手。

    江秋念“呲”了声:“傻憨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