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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 人狗二战满地伤

    “不要。”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慌张的冲了上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向手拎铁镐的小伙哀求到。

    不难辨出,他是麻子叔家的小儿子。他身后躺着的一条血狗,所罩的人脸,正是他爹的。

    “咚、咚、咚,”又有三人应声跪地。三人分别是哈娃叔的儿子、花兰姑的丈夫、小蛋哥的大哥。

    而三人身后三条血狗,所罩的人脸,自然是哈娃叔、花兰姑和小蛋哥的。

    众人对这四条血狗是切齿痛恨,巴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而后挫骨扬灰。

    可是,这四条血狗所罩的人脸,是四个村人们的,朝暮可见,叫人如何下的去手?

    李警官扬扬手,用平静的、却难掩悲痛的语调说:乡亲们,这四条血狗是破案的关键,大家不可意气用事。

    大铁哥忙问:李警官,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总不能有家不回吧?

    李警官抬头望望刺眼的阳光,双颊拧出几道皱纹,一时没了主见。

    当下,十几条丧失本性的血狗不知遁往何处,众人只有聚在一起,仗着手里的铁家伙,方能无虞。

    最后,他以商量般的口吻说:依我看,大伙不要走散,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我已向市里上报了情况,很快……

    “啊!”一记惨厉的惊叫,从村子的西向传来。

    李警官将未能脱口的话,噎回肚中,领着众人火急火燎的向外跑去。

    声音是从小河坝上响起的。

    春景越来越盛。在去往小河坝的路上,碧草繁花正伸直了腰杆,纵情的生长着。

    这些人世间最纯洁的精灵,此刻怎能读懂村人们心中的惧痛?

    林中,氤氲着淡淡的幽香。此时,却搅的人头晕脑胀。

    小桥上,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妇人,正张惶失措的蹲在桥中央,浑身颤抖,两眼死寂。

    见众人跑来,她急忙起身,指着河坝喊道:血人头……血人头……

    李警官第一个奔到妇人的面前,焦急的问:婶子,怎么了?

    那妇人紧张的难以言清,嘴里不住的叫嚷:血人头……

    等村人们跑近了,才看清面前的妇人是村西头的牛婶。而小桥的一端,散落了一两件湿漉漉的衣服。

    看着来人渐渐增多,牛婶的胆气又回到了胸腔内,她拉住李警官的手说:半个时辰前,我将昨晚揉好的衣服端到小河边洗。谁知洗着洗着,就看到河里有血水流来。起初,我还以为谁家在坝上淘洗刚宰杀好的家禽,便没在意。可是,过去了二十多分钟,血水反而浓稠起来,我心中诧异,就提着胆子想去坝上看个究竟。谁知,一到坝边,竟远远的瞥见一个血人头。

    牛婶平时说话极快,但她说起这段话时,几乎是一字一字的往出蹦。

    村里出了人面狗彘的惊悚之事,她不在家中安稳的待着,居然有心来河边洗衣服?

    孰料,牛婶满脸疑惑的问:早上东边出啥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琢磨一番,牛婶对村里发生的惨事毫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一是河西住户少,逢事不能及时互传,二是牛婶上了年纪,耳背眼花,探不来时事。

    众人目目相觑,不知该对牛婶如何开口。小三妹将牛婶拽至一边,面色凝重的向她简说了几句。

    霎时间,牛婶身子酸软,面如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