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扔！”

    驱驰传说中的骏马，踏过熙攘的闹市，掠过摩天高楼，几乎径直奔向酒吧。人们的瞳孔、楼面的玻璃都没有映出他们的影子——就像人们看不到前方极光降世般耀眼的战场。

    辛苗依照孙书豪的指示，把‘闻香No.12’放在单行道的中央。

    “好嘞，都放好了。接下来看我的，咱们过去接应！”孙书豪一马当先，疾驰中他摘下帽子，半长的刘海被吹上额头，露出眯起的双眼——那是狩猎者的眼神。

    “孩儿们，出来耍啦！”几道绿得发黑的幽光从帽子里扭曲着钻出来，滚成黑黢黢的圆球，在他胸口臂弯绕行几圈，各自找到舒适的位置停下。

    辛苗刚要问话，那些球状物忽然全部出现两颗萤绿的光点，辛苗倒吸口冷气。

    “不要这样嘛，我家宝贝儿很可爱的！”孙书豪无奈道。

    辛苗拍拍胸口：“头一次见，抱歉。这是你的灵相？”

    ”我知道我知道，女孩子都喜欢又软又萌的类型。”孙书豪温柔地抚摸臂弯的几个球，“战斗形态难免黑化，它们平时也不这样。”

    “喏，你看。”孙书豪戳了戳其中一个最小的，它太小以至于一身黑配绿眼睛都没那么可怕了。

    那黑团子滚了滚，就凭空弹起来，轻巧地落在了夜照狮子头顶，雪白的马身头上一坨黑色格外鲜明，辛苗噗嗤笑出来。

    绿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在狭小的空间一滚，隐没在白色鬃毛里……

    辛苗惊讶地凑近一看，原来那黑团子竞变成纯白的了，粉红色幼嫩的嘴巴和爪子显露出来，绿眼睛水盈盈望着辛苗——胖乎乎的白老鼠。

    辛苗小心地捧起变成白色的团子，问道：“它叫什么？”

    “都是钻天鼠，按个头排，你那个是最小的。”孙书豪回答，“我的灵跟马超不同，从古到今都是同一个，只不过可以分裂，但它们的实质都是钻天鼠。”

    掌心毛茸茸的感觉实在很好，辛苗忍不住揉揉，再揉揉……

    “它们很厉害吧，豪哥你都不怎么紧张呢！”辛苗问。

    “当然！”孙书豪骄傲地答道，“嘿嘿，小猫也不紧张呀，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相信大家。”她犹豫一下，又补充道：“走的时候杜先生虽然表情严肃，但其实也并不很焦躁”

    “屠隽在武力侧是响当当的高手，即便跟‘往生剑’对上也有招架之力，猴哥是怕他在围攻下受伤。”

    “屠英到底是谁？”辛苗问。

    孙书豪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孙书豪拍拍乌骓放慢速度，后边马超终于追上来与他们并肩而立，从辛苗的角度居高临下，看见马超头顶短发如同洗过一遍，上衣领口周围都湿透了。

    马超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说出句话：“屠英这事还得萌萌同意……”

    孙书豪帮他说完下半句：“当年的事我们也只了解个大概，等屠隽愿意说了，再告诉你吧。”

    辛苗点头，转移话题道：“团子这么软萌，很难想象打起来会是什么样的。”

    马超吃力地指指前方。

    前方红光大盛，仿佛街区着了火，一小片天空都被映得燃烧起来。

    “猴哥在发大招，等下他们就来了！”孙书豪在借着高度优势踢了马超一脚，“别怂了，快起来！”

    马超被他踹得一趔趄，没好气地招呼余下几匹马：“各位祖宗，给点面子好不，等会儿他们车来了注意走位啊。”

    马身一动，夜照狮子看向那边，于是几匹马都转过身，臀部对着马超，长尾甩了他一脸。

    马超抹了把脸，慷慨激昂道：“你们可以无视我，但不要无视我的战友！一定要做敌人的绊脚石，同志的顺风车！”

    孙书豪正观察周围高低建筑物的角度，指挥黑团子们到各个方位待命。百忙之中还不忘抽空讽刺马超：“跟灵相处到这地步，也就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