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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牧羊少年 爷孙双倚命

    韩家村这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平静的坐落在西部高原西北方的一个角落里。此时正值午间,一幢幢简易的朴素的房屋零星散布,缕缕炊烟飘散在纯净的蓝色天空之中。

    至于村子为何做韩家村,这个是有历史可循的。村东的一户人家本姓韩,据说是自打清朝时便是世代居住在此地。韩家祖辈牧羊,以羊肉为食,各种美味鲜嫩的羊肉菜肴,逐渐被世人所知。也博得了晚清一位风流名仕的赞赏,并题“天下第一羊”五字,韩氏羊肉秘技自此闻名一时。随着历史变迁,时局的动荡,韩氏羊肉渐渐的没落下来。现如今只剩下爷孙二人守着村东的一处老宅。

    村东占地数亩的宅院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饱受了历史的雕琢。四间古老的主宅坐北向南,周围是几间即将倒塌的厢房,只剩西侧两间厢房还算完好。

    院中铺设的是青色的石板,只是坑坑洼洼并不平整,一口青石砌口老井旁边是一颗高六米左右的杏树,这个季节正直挂果的时令,一颗颗青涩的杏果星罗密布在嫩绿的繁叶之间。

    韩家院门口处,一块米多高的青色巨石之上铭刻几个古朴大字,正是‘天下第一羊’五个大字,字体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由此可知写字之人心中颇有些沟壑。

    此刻,石刻之旁站立这一个清健的身影,约莫六十出头的老农形象。黑中掺白的寸长短发井井有条,脸上没有过多的皱纹留下,一双并不浑浊的双眼炯炯有神。整个人虽然并不是十分引人注意,但是胜在清爽干净,却是在村中并不常见的形象。

    老人似乎是等候家人吃午饭的样子,时间不快,西村口的方向,一群雪白的绵羊便浩荡奔来。老人的脸上也是浮现出慈祥的笑容。

    一条黑色的狗儿来到韩家大门边,指挥着羊群有序的奔进韩家院中,羊群自寻水料,吃喝起来。羊群过后,才露出一个少年的身影,半长的黑亮头发,有些清瘦的脸庞喜滋滋的挂着笑容。眼见老人正在门口等候自己吃午饭,少年便乳燕归巢般的奔到老人的身旁,亲昵的搂着后者的腰盘,仰头憨笑道“爷爷,不用在门口等我的,我自己都能搞定的,我都长大了。嘿嘿!”

    “恩,我家小麟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老人呵呵的笑道,“走吧,先去吃饭,今天是你最爱吃的羊肉泡馍。”

    “太好了,今天可以大饱口福喽!”韩麟欢呼着,飞快的来到水井旁洗了两把脸,便奔进厨房去了。一旁的黑狗却也自顾自的走到其简陋的住处,摇头晃尾的啃食其碗内的羊骨来。

    火炕上的红色木桌上,两碗羊肉泡馍和两盘精致的小菜整齐的摆在饭桌上。白色瓷碗里乳白色的汤汁上零星的飘着几点油花,软嫩的羊肉,大小均匀的馍饼碎块,白萝卜、木耳、蒜苗,混合着肉香、药香和蔬菜的清香,少不了几个韩雨的最爱烤干辣椒,半焦不焦,真叫其食指大动。一盘凉拌嫩绿的蒲公英,一盘腌制得五颜六色小咸菜,清爽可口。美味就在眼前,可韩麟并未动筷,等爷爷坐好之后才狼吞虎咽的在美味间奋战起来。

    “小麟,你慢点,就知道吃,不给爷爷说说做的怎么样吗?”

    “羊肉嘛,当然是爷爷最拿手的刀法,一龙刀啦,讲究一气呵成。肉呢,薄厚相同,肉筋匀称,可以保证口感劲道。”小脸上满是得意之色,“适量的小茴香、八角、香叶、桂皮、红枣、菊花、山楂、陈皮、营养滋补,当然还有葱姜去腥提味,嘿嘿。我说的都对吧,爷爷。”

    韩麟边吃边说确是丝毫不差,“至于蒲公英,应该是在空中切成,散落之时,每片叶子都是从叶子中间劈,菜叶才会如此卷翘,一点菜沫都没有。”他眯着笑眼盯着爷爷接着道“盐和醋都是菜叶落下来的瞬间撒匀,还是爷爷厉害,我得啥时候能学会呢?”

    韩老眼见孙子得意之色也是高兴一场,爷孙俩个其乐融融的享受着温馨的午餐,韩老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爷孙二人忽然听见有人呼喊的声音传来。

    “韩叔在家吗?”一个中年男人的高呼声从院外传来,话语中明显的带着焦急不安之色。

    “听声音好像是杨叔。”韩麟放下碗筷,嘴里的美味作怪,含糊不清的道。其口中的杨叔是其玩伴杨洋之父,韩麟经常去杨家玩耍,对其声音自然熟悉,这才对爷爷说道。

    韩老年轻时曾在外闯荡多年,见多识广。村里有什么事情总来找其商量,所以韩老年纪不是最高,在村中很是有些威望。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韩老心念转动,想到这,简单收拾了一下。也不接话,起身对韩雨道“小麟,你先吃,爷爷去看看。”说着便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