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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郝总

    汗从身体出来渗进衣服,黏湿的衣服贴在身上。

    郝在睁开眼看手机,真准时,学校每天八点半上课,然后寝室断电,每天9点左右,这些偷留在寝室的孤魂野鬼就会被热醒。

    身体抖一抖,昨天晚上的最后一瓶啤酒应该被排除体内,很遗憾,又成了儿子了。

    洗把脸,困顿的坐在胖胖床上。

    应该是胖胖以前的床上,学校实习前会给一周时间回家,然后从家里直接去单位,胖胖今天早上10点12的火车,这回应该掂着行李到火车站了。

    抬头一看,一个光床板,两个光床板......寝室六个铺,只剩下了自己了。

    站起来伸个懒腰,今天下午1点的长途汽车,学校距离汽车站也有点距离,这会儿也该收拾行李了,饭卡里还有9块钱,正好搞个煎饼加个培根,再去6号窗口买一杯喝了两年的皮蛋瘦肉粥,在学校的最后一丝关联也没得了。

    反正也相见相看两相厌,以后就不见了。

    脑子想着不来这个狗学校了,以后。

    手上收拾自己的铺盖,郝在心里莫名其妙开始不是滋味了。

    早知道就不最后一个走了。

    喝醉的时候还能不去乱想,酒醒了,思绪就开始发胀。

    有些事情,感觉自己其实就没记住,但是随着自己衣服一件,一件丢进行李箱。一件件一桩桩往事浮现。

    以前觉得少年不知愁滋味,现在发现人生几多离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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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篮,中了,垃圾回到垃圾桶。

    在宿舍磨蹭了一会,赶到汽车站已经快晚了。

    刚上车郝在爸电话就打过来了:“儿子,啥时候到家,快到了打电话我去接你。”

    郝在因为离别有点悲伤的内心有点暖和,还是家里温暖:“爸,我才刚上车估计还得三四个小时到家。”

    “嗯好,那你这次回来啥时候开学?”

    时间陷入了沉默,郝在看见外面摊煎饼的大叔摊糊了一个煎饼,面团在炉子上皱巴巴,看大叔的脸色相必很尴尬,便衣真辛苦:“爸,我这次就毕业了。”

    电话那头也有些沉默,想必也有一个便衣在摊不熟练的煎饼:“你不是才高中吗?”

    车子还没启动,大叔又给客人摊了一个煎饼,又糊了,客人脸上的表情也有点不知所措:“我大二了。”

    “二饼”电话那边传来麻将牌碰撞的声音:“好好,我不给你说了,这回上班呢,你回来给我打电话。”

    电话匆匆挂断,大叔又给客人摊了一个煎饼,虽然很丑,但是看出来大叔和客人都有一丝丝满意,车开动了。

    汽车站上面写着z市两个字,郝在看着风景在车窗外面划过。

    再见了,z市。

    在车上拿出耳机,露出谁都不爱的表情,不知觉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卫生纸和一张彩票,看到彩票心就忍不住的疼,同样都是纸一个这么厚,一个就一张,太废物了。

    看见开奖时间是昨天,想着万一我天赋异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