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光，模样隐晦暗沉，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还燃着猩红的光。

    陆远的神情寡淡，五官轮廓利落分明，脸上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看起来温和却难以靠近。

    叶九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满是笑意，嘴里叼着烟，笑呵呵道：“好学生，躲在这抽烟，不学习了？”

    陆远慢条斯理地把烟摁灭，神情懒散，“王龙是你找人打的？”

    叶九抽烟的动作一顿，说道：“你又不是打不过王龙那种渣渣…”

    陆远冷声打断他的话，“我自有我的打算。”

    叶九嗤笑，“也对，论变态还得是你，自己挨顿打，王龙他们却被开除留校察看。”

    陆远继续问：“是你找人做的吗？”

    叶九就喜欢犯贱，靠近陆远，拿指尖在陆远身上乱划，贱兮兮说：“哥哥给你出气，小远远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哦，那真是多谢你。”陆远站起身，丢开烟蒂，等夏日风吹散身边浓烈烟味。

    叶九摸着心脏的地方，伤心状开始叫唤：“小远远真是冷血无情，伤害了哥哥的心。”

    陆远骂他，“滚啊你，别在这发骚。”

    叶九露出无辜的眼神，摊手：“还真不是哥哥干的，我帮你打听一下，我倒好奇是哪个好心人帮你这个黑心大尾巴狼。”

    陆远明显一怔，似乎想到什么闷声笑，心情甚好，“多谢，我走了。”

    叶九看着陆远消失在楼道尽头，他实在摸不清头脑，他从来没见过陆远这么笑过，春心荡漾，真尼玛瘆人。

    嗤嗤。

    春天都过了。

    铁树还想开花。

    高中。

    彼此仿佛约定好般。

    学习好的跟学习好的玩，放牛班的跟放牛班的玩，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

    陆远却不同，叶九见过他狠的一面，他仿佛是游走在黑白两道的人。

    如果陆远是一中学霸，叶九就是校霸。

    叶九在外是跆拳道黑带，爱打泰拳，在圈内出了名的狠，他去年撞见过对面学校一帮混混将陆远拽进巷子里，让陆远交保护费，他本想上去帮忙。

    却见跌坐在地上的陆远，猛然站起来，一只手紧紧攥住混混头的胳膊，犹如铁钳一般难以撼动，他单手使力，混混头肌肤受到挤压，痛的大声乱叫。

    无论身边的混混怎么打他，陆远都纹丝不动，直到混混头跪地求饶，他才松开手，混混头捧着已经扭曲的胳膊痛苦的呻吟。

    陆远对脚下憋不住哭的混混头皱眉，瞪一眼喊，“滚，有多远滚多远！”

    惹事的人屁滚尿流的跑了，漆黑的小巷子尽头，陆远抬头看见叶九。

    叶九与陆远的目光碰撞，双双都在对方眼里读出另一个不从规则不服管教肆无忌惮的自己。

    如同荒原中两只孤独的野兽相遇，细细嗅闻，闻到同类气味。

    论狠，他叶九真心佩服陆远。

    从那以后，两人经常在天台一起抽烟谈心，叶九叼着烟嘲讽一笑，让那帮书呆子看见他俩在一起玩，不得惊的下巴掉下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