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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病女子

    白天忍惊骇莫名,目露凶光,有些戒备地看着梁元,暗想:“此人不知是何来历,竟说出这样的话,我该小心!若地狱海爆发真是人为,他又是如何知道的?人为?什么人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白天忍沉思默想,疑问重重。白德岳看看父亲,问道:“梁叔叔怎么知道是人为的?我听说那天地狱海爆发得可厉害了。”

    梁元不露声色地留意着白天忍的表情,知道鱼已经上钩,故作犹豫地道:“此人……是我师傅的仇人。我听师傅说,他叫鸿煜,很厉害的一个人。”

    “什么?”白天忍脱口叫出,双手似铁,站起来抓着梁元的肩膀急切地问道:“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白天忍的双目似火,梁元万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因为鸿煜就是白天忍的杀父仇人,白天忍已经找了他上百年了。

    梁元脸上扭曲着,痛苦地道:“我师傅说他叫鸿煜。哎呦,白大哥你轻点,我骨头快碎了。”

    白天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恐怕梁元已经起了疑心,急忙松开手道:“对不起梁兄弟,我不知轻重。”

    梁元明知故问:“白大哥也知道这个鸿煜?”白天忍坐下,目光躲闪地道:“他……也是我的仇人。”

    白天忍怕梁元追问,急忙问道:“不知道尊师如何称呼?怎么会和鸿煜结仇?又是怎么得知是鸿煜所为?”

    梁元挠了挠头,很是犹豫,白天忍拱手施礼道:“鸿煜与我有弥天大恨,求梁兄弟如实相告!”

    梁元叹了口气,挪了挪屁股下的石头,靠近白天忍,神神秘秘地道:“白大哥,我是吃了你的兔子肉感激你才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白天忍正色道:“梁兄弟请放心,白某定会守口如瓶。”梁元看白天忍认真地样子,非常担心他以后会不会宰了自己。

    梁元清了清嗓子,眉飞色舞地道:“说起我师傅那可厉害了。他不但精通六修五式,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称绝,号称‘一剑定楚天,一阵横神州,一器转阴阳,一符夺魂魄,一身闯火海,一术定五行’,那可真是参透日月星辰,夺取天地造化的世外高人呐。”

    梁元一通吹捧,白天忍却越听越怀疑,古怪地看着梁元。白德岳这会儿吃饱了,撇撇嘴道:“叔叔你吹牛吹大了吧!连我都知道仙人精通五式或许可以,但六修能兼顾两种的就算凤毛麟角了,兼顾三种的人更是传说,哪有六修全部精通的。而且号称‘一剑定楚天’的分明是楚天宗掌门剑圣周一海,而且他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

    白天忍蓦然醒悟,暗想:“梁元分明是不想说出师承,故意拿大话诓我。算了,我只要问出鸿煜的去向就可以了。”

    白德岳的一番话说得梁元满脸通红,梁元低着头道:“这个,我师傅是世外高人,小孩子不知道很正常。”

    白天忍心中暗自冷笑:“这样的世外高人,何止小孩子不知道!”白天忍只能道:“小儿无知,冒犯尊师,梁兄弟莫怪。可尊师是如何断定地狱海一事是鸿煜所为。”

    梁元知道这算搪塞过去了,继续装大尾巴狼,道:“这个啊,我师傅还精通相术命理,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

    白天忍瞠目无语,心想:“你的脸皮倒是蛮厚的。你遮遮掩掩,不知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的名号虽不响亮,但也有许多人知道,这个人来历不明,我不能让他骗我。”

    白天忍违心恭维道:“尊师通晓世事,在下佩服之极,又能培养出梁兄弟这样的高徒,更是令在下羡慕。”

    梁元心中暗骂:“你比我还能忽悠!”干笑几声,梁元继续道:“鸿煜被烈焰城灭族的事情想必白大哥也知道。现在他弄了这么一出,我师傅怕烈焰城不明其中真相,着了鸿煜的道。所以派我去烈焰城送一道书信,提醒烈焰城做好防范。”

    白天忍问道:“哦?是什么信?”梁元心想:“饶了这么大一圈,可算到头儿了。”梁元嘿嘿一笑,从怀中取出一道泥封书信,信皮上写道:“烈焰城白城主启。”

    这七个字龙飞凤舞,如同铁画银钩一般苍遒有力,笔锋末处锋芒毕露,一股狂傲之气尽显。白天忍心中一凛,梁元所说其他事真假不说,但这精通书法的说法倒是十分真实。

    梁元将白天忍得神色收在眼中,把信又收回怀中,道:“我师傅的书法不错吧!可惜我学了不到一成。”

    见字如见人,这道书信的作者绝非凡夫俗子,或许是哪位隐士高人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名号。事关烈焰城和杀父仇人,白天忍不敢怠慢,道:“尊师笔力深厚,果然高人!可是烈焰城乃六门正道,本门弟子平日也难见白城主。梁兄弟打算如何把信交给白城主?”

    梁元心想:“这不是有你吗!”梁元随口答道:“到时候再说吧!”白天忍一怔,暗想:“他或许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白天忍沉吟半晌,仔细看着梁元,下定决心道:“梁兄弟若不……”

    白天忍话未说完,梁元突然跃起,反身向林中暗处劈出一掌。白天忍在梁元跃起时已经察觉到暗处有人,左手抱起白德岳,右手掌心向下,一团火焰自掌心出现。

    梁元一掌劈出,一道金光打向暗处。林中突然刮起狂风,吹散了篝火,狂风与金光相碰,却无声无息。

    梁元人在半空,怒道:“何人鬼鬼祟祟?滚出来!”

    只听林中传来几声微弱的女子咳声,随后便听到几声车轱辘转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梁元和白天忍对视了一眼,暗自戒备。

    借着月光,梁元和白天忍看清了来人形貌,却都是一愣。只见为首的却是一个坐在木轮椅中的绿衣女子,轮椅椅面和椅背上都包了厚厚的丝绵。

    绿衣女子身体瘦弱无力,歪坐在椅子上,手臂架在扶手上。她身上盖着一块金黄的锦丝棉被,手持着娟帕捂着嘴唇,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风中摇曳欲碎的花瓶。

    绿衣女子虽然面无血色,眉眼间有着化不开的愁意和深深哀伤,却是容貌秀美,难掩姿色,一副病容更让人顿生怜惜,不禁想起西子捧心的传说。可是梁元和白天忍都认为西子捧心也及不上她美。

    梁元一双眼睛只顾着看这病态娇柔的绿衣女子,连话也忘记问了。

    推着木轮椅的也是一个女子,梳着丫鬟髻,模样娇俏可人,应该是伺候的丫鬟。小丫鬟怒视着梁元,面色不悦。这两女子身后站着两个魁梧汉子,一青衣一褐衣,神情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