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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老琴师

    秦悦当然知道他不会轻易同意,口若悬河道:

    “明日你驾车,且路途遥远,你灵力比我高,保存体力很重要。”

    这位俞兄眼底都泛青了,一看就需要休息。

    “这三道小符,是第一道警戒,并不需要我时刻守着,我中间小憩片刻未尝不可。”

    说到这儿,眉毛上挑,对上周良炉盯着消失的符纸若有所思的一张脸,道: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一位客栈老板吗?保证客人安全,难道不是老板的基本操守,毕竟,房费可不是白收的!”

    周良炉也不反驳,咧嘴一笑,赞同道:

    “姑娘说的有理。”

    “后院井中的那个落水鬼,白日里已经被我驱了,姑娘放心便是。”

    秦悦只是顺道揶揄一句,并不打算和明显要歪缠的周良炉废话,装作没听见般,收过目光看着俞衡渠。

    俞衡渠并未被秦悦几句话轻易说服,委婉拒道:“阿悦姑娘,这事不妥。”

    眼见无法说服他,秦悦祭出绝招:“这里人太多,我一个女子不方便。”

    嗯,就是这样!

    俞衡渠瞬间哑然,看看四周,大部分皆是男子,阿悦姑娘一个女儿家,怕是不太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安然入睡。

    秦悦:“好了,你还要什么理由?”

    她都可以再现给他编几条出来!

    见俞衡渠彻底无话可说,便道:“睡吧,不然天快亮了,明日你守夜就是。”

    俞衡渠轻轻抿了下唇,看着一脸坚持,目色灼灼随时准备要反驳他下一句的姑娘,只得勉强点头应下。

    他果然,说不过阿悦姑娘!

    唯有点头,应下她的好意。

    正在一众人偃旗息鼓,想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二之时,破栈的门再次被推开,发出了慢吞吞的“吱嘎”声。

    一个满脸风霜之色的白发老者,身背一把用布包裹起来的长琴,手上拿着一根老竹杖,略有些颤颤巍巍跨进门来。

    白发老者眼神似乎不大好,一脚跨进门,杵了半响,才发现“客栈”中人不少,用略惊讶的语气道:“今日怎么这么多人?”

    说完,就朝着平日里常歇脚的地方而去,不过,今日人多,那一块地方早有人了。

    正是周良炉!

    “小伙子,不介意老头子我挤挤吧?”

    周良炉顶着四周鄙弃过来的眼神,将身子一挪。

    “有客上门,当然不介意!”

    老者解下身上长琴,细长缓出口浊气,慢慢将疲惫的身躯靠坐到身后一根柱子上,看样子是累得狠了。

    周良炉倒没辜负众人的眼神鄙弃,十分顺手地举起破碗。

    “客人承惠,一两银子。”

    且目光细细在老者身上逡巡,明显是在观察什么。

    这样一句话显然将老者惊住了。

    “这位置还是归你吧,老朽我找其他地方歇脚就是。”说罢便要起身,另外换个地方。

    周围自然有看热闹的,八个壮汉依次出来嗤笑道:“老头,他的意思是这破客栈从今日开始,归他了,凡是进来歇脚的,都得给他一两银子。”

    白发老者明显愣了愣,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不过老人家几十年的岁数也不是白活的,很快抓住了关键,“诸位侠士,你们都给了?”

    此言一出,一众壮汉瞬间脸色阴沉,闭口不答。

    白发老者虽看不清诸人脸上神色,却也知道,这份沉默背后的答案,如此,慢慢起身,抱起长琴,口中唉声叹气道:

    “老头我就是一个落魄琴师,平日里披星戴月挣几个铜板,真没一两银子,我还是出去吧。”

    “以后再去石马镇,得换个地方歇脚咯。”

    “哎,别走。”周良炉这次很好说话,“别走啊,看你年纪大了,给你赊欠,你有多少,给多少,总成了吧?”

    白发老者闻言动作更快了几分,生怕慢了要被“打劫”。

    秦悦见此皱起眉头,欲起身,然被俞衡渠暗中拦了下来,示意她再看。

    刚进来的老琴师身上浸染了一层死气,丝丝黑色煞气盘绕在身,尤其腰上一处地方,有什么东西藏在其中,死气最重。

    这老琴师,该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得了什么不该得的东西。

    “我说客人,‘客房’你都住了,还有退的道理吗?”周良炉抬抬手,一根竹杖平伸,蛮横拦住老琴师去路,“此时‘退房’也是要给银子的!”

    老琴师神情有些无所适从,眼看跨不过去,搂紧长琴,忍不住小声咕哝道:“我这是进贼窝了呀!进贼窝了!”

    秦悦不忍老人家为难,既然大家都怀疑,为何不直接问,老者分明是个普通人。

    于是起身,“周道友你别太过分了。”

    说着就将一两银子,顺手弹进周良炉手中的破碗里。

    周良炉咧嘴一笑,满意的掂了掂碗,想起先前这姑娘的伶牙俐齿,“我说阿悦姑娘,先前掏你自己的那一份时,可没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