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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灵剑

    “啪!”

    为了不引人耳目,秦悦贡献出一张粗浅障眼符,抬手按在了笼朱十一的麻袋上,打算骗骗没有灵力的凡人。

    她奔进客栈,直接点了两间上好客房,倒不是她一个穷鬼,非要打肿脸充胖子,而是有朱十一这个把柄在,须得找个幽静不易被人打扰的环境。

    再说了,她敢让自己的大债主,去跟别人挤通铺?

    二人将要住的房间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秦悦提议道:“要不俞兄你······”

    话音刚起,俞衡渠如临大敌。

    他眼神坚定,语气认真,语速极快一气儿说道:“今夜我守着朱十一,阿悦姑娘早些休息!”

    秦悦:她也没打算跟他抢来着。

    算啦!

    “那有事,你叫我?”

    俞衡渠见秦悦应承,松了脸上微微紧张之色,恢复了一贯的温润知礼,微微颔首道:“好!”

    秦悦忍不住反思片刻,昨夜她是不是真的很过分?

    一夜风平浪静。

    许是前面遇见的奇葩事情太多,接下来几日,两人算着时间,没有再夜宿荒野,倒也一路畅通,十分顺遂,一度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直到俞衡渠,将马车稳稳当当地驾进了河阳城中。

    赵氏,到了。

    秦悦想起自己身上的麻烦,谁知道赵氏有没有记恨她,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俞兄,赵氏我就不去了,我外面寻间客栈等你,你事情办完了,再寻我便是。”

    俞衡渠并未多问,君子之交,有的事并不需要点明。

    “阿悦姑娘,我恐怕要两三日才能来寻你,你有事去赵府找我。”

    “好。”

    见秦悦点头,他才独自驾着马车往赵府而去。

    二人一左一右奔向不同方向。

    丧幡铺府,哭声震天。

    赵氏仙府内,凡是活物,哪个敢不露出悲意,犹如刚死了爹娘般,怕是不好见明日的太阳。

    一月来,赵氏门下弟子、门徒们轮流在府内哭丧,堪称情真意切。

    “家主,玉山道院送人来了!”

    一名弟子连扑带爬,奔向已经停灵一个多月的灵堂,语气虽急,却并不敢大声喧喝。

    他禀报的事很重要,可少主的灵位更不允许惊扰。

    这一个月来,随着不断提高的悬赏,送人过来的有很多,可是,四大上玄门的人,还是第一次有人上门!

    灵堂前,赵涉夫妇日夜不息地守在唯一儿子的棺木前。

    已近古稀之年的家主赵涉,得知儿子死的那一刹那,一夜须发尽白。

    他此生唯有一子,这场浩浩荡荡的丧事,是他这个当爹的给儿子操办的,实乃白发人送黑发人!

    人间悲事莫过于,唯一的儿子死了,还找不到凶手。

    接连几场招魂仪式,赵公子的魂魄消失得无影无踪,怀疑是被凶徒直接打散,亦或者是困在了某出,不得往生。

    一月前的赵涉,差点一剑杀了灵堂前几次哭晕过去的小赵夫人,溺子如害子!

    当着儿子的棺木,到底没狠下心来。

    只剩满心伤痛,恨欲绝,携杀气冲天。

    却偏偏找不到可以报仇的人!

    所以才有后来河阳赵氏家主,哭去四大上玄门之事。

    赵涉此时面无表情侧坐一侧,面上是垂垂老矣。

    小赵夫人守着一个丧盆,不断让人往里面添纸钱,青烟滚滚,直上房梁,唯恐儿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

    火光映照之下,显出她一张如死灰般的枯槁面容。

    身为一个女人,她知道她这一辈子所有的意义就在赵松这个儿子身上,不是因为儿子,赵涉压根不会多看她这个农女一眼,更别说立她为夫人。

    小赵夫人口中一遍一遍重复道:

    “松儿啊,你放心,娘亲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上路的,你生前看上的那名女子,为娘一定给你找到,让她跟你结阴婚,去地下服侍你。”

    如果不是她家松儿被那女子揍了一顿,回家来又被当爹的骂了一顿,如何会有后来的事?

    说不得她家松儿,如今还好好的活着。

    至于她家儿子当登徒子,先调戏的别人姑娘之事,小赵夫人选择性地遗忘而去。

    “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她相信自己夫君会给儿子报仇,而她要做的就是让松儿走得不那么孤单。

    连弟子进来小心禀告玉山来人,都没有打搅到她,显然外界的东西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倒是头发花白的赵涉,微阖的双目陡睁,放出令人胆寒的冷光,接着从灵堂左侧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缓缓起身,侧对着独子久未封棺的灵柩,几息后:“走!”

    “赵家主,我乃玉山弟子俞清雾,奉命将杀害赵公子的嫌凶送来。”

    一身蓝白道袍的俞清雾,二十五六的年岁,品貌非凡,气质端方,双手揖礼后,指着躺在大厅地板上依然昏迷的朱茂山人,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