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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二月二十,距离齐鹿呦周岁宴还有两日。

    齐鹿呦小心地摆弄着怀里碗口大小的牡丹花,悄默声息。

    晋王妃的护指一下一下地磕在黑漆嵌螺钿的小几上,哒哒哒,又接着几声信纸褶皱的“唰唰”响音。

    齐鹿呦听着,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今日本来一切都好,后日的宴会已安排妥当,只待晋王归家。

    晋王妃松了紧绷的弦,愿意挪出时间与她进行一些母女之间的互动,特意吩咐丫鬟从花房搬出几个牡丹花盆栽,挪出个长案,摆放在上面,教齐鹿呦认花。

    香炉里的熏香氤氲飘着,母女两少有的温馨时刻。

    只可惜这些都被一封突然到来的信给打破了。

    这糟心的亲爹!

    齐鹿呦磨了磨气得直痒痒的牙龈,眼尾向后扫到拘谨站着的柳嬷嬷。

    柳嬷嬷微弯的身子又佝缩了几分,小声提醒晋王妃,事已成定局,说:“想必王爷这时已经到了公主府,送出去的请帖都写着的周岁宴在王府筹办。”

    她停顿一下,带了丝安慰又说:“再递帖子的时间也还来的及。”

    晋王妃看着信纸上的寥寥数语,脸上时时带着的笑意没了,事到临头突然改变,这会让她丢尽了颜面。

    她揉了揉额间,缓了缓,冷声吩咐道:“让回事处的管事按照名单挨家挨户地赔罪,再送张新帖子,就说公主殿下实在喜爱孙女,周岁宴临时改了地址,请客人去公主府用宴罢。”

    柳嬷嬷低沉地说道:“前几日,王妃还曾去公主府请示,公主的意思是一切您安排就好,没想到今日突然变了。”

    柳嬷嬷的意思是说因为晋王去了公主府,一切才变的,又不好说是晋王的错。

    晋王妃听明白了,却顾左右而言他,咬了咬唇,指责说道:“公主殿下也是随意惯了。”

    齐鹿呦眼皮一跳,对于护着亲爹的晋王妃无语,又怕晋王妃将怒气撒到她这个据说像极了那位公主亲祖母的小可怜。

    晋王妃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身心俱疲。

    她的声音低低,好似是在说服自己,“王爷与公主,母子情深,确实好久未见,想要办场喜事,欢喜一下也是应该的。”,阳光透过窗户,斑驳的光线映在她的脸上。

    齐鹿呦看着亲娘落寞的神情,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