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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姓于的你他妈有种给我出来!陆波在我不远处叫道,显然他现在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跟我做一个了断。

    我对他的叫骂声充耳不闻,只是望着不远处的畅思湖水,犹豫到底要不要冒一次险。虽然我水性不是特别好,但是狗刨还是没问题的,唯一的问题是湖水这样低的温度会不会直接把我冻成冰块!

    正在我做着思想斗争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突然跳到我的面前,说看你他妈往哪儿跑!我立刻转身准备再一次逃跑,可是另外两个人已经堵住我的去路,三个人形成的网最终把我给困在里面。

    陆波也不多说话,骂了句让你狗日的再跑,不等话音落地那腿已经踹到我的肚子上,我顺势坐在地上,哪还顾得了疼痛,唯有抱着头蜷着身体任凭雨点似的飞脚踹向自己。那一刻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想着时间快点过去,结束这噩梦一样的遭遇。

    三人打得累了,抽着烟站在我身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陆波顿下来抽了我一巴掌,问我李一现在在哪儿。

    急什么,跑不了他的!邵龙说道。

    陆波没有听他的,继续问我李一去哪儿了?我说我不知道,陆波又抽了我一巴掌,说你倒是嘴硬啊!你他妈也知道害怕,也知道跑啊,你不有种的吗!

    陆波说完站起来又踹了我两脚,我疼得抱着肚子,嘴里的血腥味让我想吐。我强忍着现在的折磨,躺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旁不怎么说话的许鲲对我说这事不算完,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马天纵的人你也敢动,活得不耐烦了吧!

    许鲲说完,三个人低声商量了几句就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我坐起来,脑子里这才有了意识,全身的伤开始发作,胀痛感让我感到精疲力尽。

    确定他们不会再回来,我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湖边,用树枝打碎湖边上结的越发厚实的冰,挽起袖子洗了把脸,然后淬了几口带着血的痰,血腥味变得更加浓烈了。三个人出手之狠,纵使我抱着头还是被他们把鼻子打破了。

    我走出小树林,把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希望不会有人看到我脸上受的伤,然后忍着疼痛按原路返回去找之前掉落的手机。

    可是黑灯瞎火的,我认认真真的寻找了一遍最终一无所获,只得放弃向宿舍走去。

    宿舍里只有刘俊臣一个人在,我把帽子摘掉,告诉了他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给我找点擦伤药消一下毒。刘俊臣看到我脸上的伤把镜子递给我,说于晨你鼻梁骨没事吧,我怎么感觉有些歪着。

    我听他这样说吓了一跳,赶紧对着镜子看了好几遍,然后晃了晃鼻头,说骨头应该没事吧。

    刘俊臣翻箱倒柜地找药给我,奈何平日里没有太多外伤药的储备,只在黄辉宏那里找到了几张膏药给我贴上。为了给我脸上擦伤的地方消毒,刘俊臣又跑到隔壁宿舍找来了半斤白酒,用棉棒蘸着涂在我的伤口上。

    我说兄弟麻烦你了。刘俊臣说咱俩还用客气啊。要不行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再给你打出个好歹来。

    不用,这点伤没什么,我强忍着疼痛说道。

    等刘俊臣为我处理好伤口,我让他给李一和张尧打电话,让他们二人熄灯了来我们宿舍一趟。我睡在床上蒙着被子,等待着熄灯的那一刻,毫无睡意。

    长这么大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挨别人的拳脚,那种屈辱感和恐惧感都是空前的。人都是原谅自己容易原谅别人难,仿佛自己举起拳头的那一刻就是替天行道,而别人就是犯罪,就是不可饶恕的。

    李一和张尧如约在熄灯后来我宿舍找我,由于张尧的宿舍不在我们这一栋,所以晚上他就只好睡在李一那儿,进了宿舍就开始抱怨自己有多累有多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