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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刻骨

    白驹过隙,弹指流连,消瘦了思念。轻触琴弦,如风之纤细,思念为谁断?无意间至浅已碧玉年华,若不是那双眸,可谓真的算上美人胚子,帝辛所给的丝绸,狐自身的魅惑之术,齿白唇红,天生尤物。她为梅树修剪残枝,四年了,她不曾离开一步,神王每隔半年便来加固结界,安然便一直守护着他们。咒在一旁游荡,像极了一个孩子。木屋内躺着沉睡的古桀,寒气逼人。

    “安然,这梅花是何颜色。”至浅嗅花香,沁人心脾。朦胧中四下无声蔓延。

    “黛色。”如此狐媚动人,若不是相处甚久,真以为是勾引之计。

    “黛色?”至浅微微一笑,那是何?

    安然扶着至浅来到屋内,放下竹篮,符咒头顶一盘糕点进来,“开饭啦。”

    四年了,她从未杀生,从未开荤,虽漫漫百年遥不可及,但成为人类是她一生的梦想。她看着病床之上的古桀,似乎自己的内心也平静了,却也时常梦见那男子,却始终触碰不到。

    遥望千年,繁华散尽,我却痴心未改。可惜几度徘徊,走不出的,仍是那梦里花间。

    “安然你回神界吧,这里不适合你。”长期的无所事事,她感觉到了安然的烦躁。

    安然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咒,的确,这枯燥的生活不适合他,但只因这里有想念的人。

    “别让安然哥哥走。”咒蹭了蹭至浅的衣袖,古桀似她永远触碰不到的光,古桀为至浅而沉睡多年,至浅为古桀放弃一切,也许,她救自己于魔宫那一瞬间,在那梅树下她紧拥应龙大人的那一瞬间,自己早已释怀。

    至浅吃块糕点,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到古桀的边缘,静静的感觉他的“温存”。

    “还没有找到她!?”魔尊凶神恶煞的杀了众多魔兵。

    “魔尊息怒!”傀儡师眼神黯淡,“炼妖壶内鬼胎快成形了。”

    “炼妖壶......”魔尊的眼神让人难以猜度。

    竟睡着了,至浅困意的揉了揉头发,伸手去触摸冰床之上的古桀,冷汗流下,“哥哥......”床上却空无一人。

    “小浅。”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呼唤。至浅心脏猛地跳动。

    “哥哥!”至浅不顾一切的跑去拥住了他,四年的苦等,终于没有白费,古桀爱抚的摸过她的额头,看着眼前的她,虽魅惑动人,却夹渣着最初的稚嫩,原来,不是桃花随水随无情。至浅诉他的思念,诉他已剔去妖骨,诉他那梅树的茂盛与飘零......她终究握紧了他的手。人生只若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你醒了?”神尊对于古桀的苏醒没有丝毫的惊讶,依旧用苍老的声音,懒散的吃着仙物。

    “这屋内只有你我两人,神王就不必变声了!”古桀细品那杯黑茶,入口微苦,苦的那么不真实。

    神王大笑,那硬朗的男声,意气风发,“你我情同兄弟,四年不见,就生疏了?”

    “以初!”温以初便是神王的真名。

    温以初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个孩子对你用情颇深啊!”

    古桀深意的一笑,“过几便与她归隐山林!”

    “今日是与我告别的吗?”

    “是!”

    温以初从案底拿出一盅酒,“今日便与你一醉方休。”

    “好兄弟!”古桀倒掉了杯中的茶水,接满佳酒,落英缤纷,纸醉迷离。酒为穿肠毒药,也为世间良药。

    “浮生若梦,百折千回。”温以初把酒言欢。

    “何?“古桀一口喝掉了杯中酒。

    温以初苦笑,为何他没有一直沉睡,想看他糜烂,看他清孤,看他昧俗。自从看到那妖骨上的符文,自己就什么都明白了。这场骗局,伤的最终是她。

    至浅收拾着衣物,感受着青玄宫的一草一木,虽有诸多不舍,诸多遗憾,却不知那小河里又涨了,不知秋蝉最后歌一回,不知青石苦雨绿苔醉,不知石桥执伞为江郎。

    “苏若。”魔尊赫然站在了屋外,似宠溺的呼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