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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误入山腹

    法阵激活后的过程十分混乱,再次清醒的伊万发现自己坐在方圆几十米内唯一可以容人坐立的湿滑地面上,他有些郁闷的打量四周的环境,倒垂的巨大石钟乳仿佛一把把巨剑般垂下,尖端不停滴下凝结的水,水滴落入下面深不见底的巨大池塘,除此之外四周全是嶙峋的石壁。

    伊万判断了下当下的处境,看来一定是传送过程发生了什么问题,现在自己出现的地方并不是贝格威尔预想的位置,而是偏离到某个山腹的石洞中。伊万内心庆幸,如果自己运气再差一些,出现的位置再偏一点,应该已经成为大山的一部分了吧。

    伊万用短刀削下两块双手合抱的大石,将其中一块缓缓沉入水中,足有七八分钟才见到落底翻上来的一股气泡。

    伊万稍作判断,深吸了一口气,抱起另外一块大石向水中滑去,他保持身体竖直,借助大石的重量急速下沉,水中下落过程中,伊万不断调整自身与大石的位置,保持匀速旋转下落。

    他微眯双眼,仔细观察周围是否有洞口的痕迹。下落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无奈水潭似乎极深,结合刚才下沉石头的时间判断,3、4分钟方才落入底部,在下落的过程中未见任何洞口或者出水漩涡类的存在。

    又过了一些时间,伊万双脚落地,所踩之处皆是光滑的石头,他环顾四周,超出原本预估,下面的空间明显比入口处广大许多,但仍然看不到明显出口,只是可以微微感觉到水的流动。

    如果此时折返,面对那个密闭的山洞,似乎也只会困死,伊万心下一横,扔掉大石,顺着水流方向向前游去。身体完全浸在冰寒刺骨的水中。

    半晌过后,伊万身体内的空气行将耗尽,一阵阵剧烈的眩晕感开始冲击着他的神经,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对四肢的控制逐渐丧失,只能顺着水流缓慢飘去,水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顺着口鼻倒呛入肺中。

    就在伊万有些绝望的认为自己可能要溺死在水潭之中的时候,自胸腹处一股蓬勃的能量骤然迸发,四肢百骸瞬间充斥炙热的暖流,五脏翻江倒海,肺部发生诡异的变化,呛入的潭水被变化后的肺部挤压,自嘴中倒排而出,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脑海,四肢似乎也逐渐恢复气力。

    伊万缓慢调整姿态,小心翼翼的自口中吞入少许潭水,水流很顺利的进入肺部,过程毫无呛水般刺痛的感觉。潭水很顺利的抵达肺部,经过肺部肌肉挤压、蠕动,又自口中排出,期间明显如呼吸般有气息补充的感觉。

    略一思索,伊万判断自己体内被压制的那股来自雪狮的能量应该在刚才一颗使自己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似乎已具备了水中呼吸的能力,欣喜之余略感忧虑,也不知那股能量在挣脱压制后是否会再次给自己带来麻烦,但在如此境况下,无法过多顾虑,只思考少顷便收敛心神,顺水流向前游去。

    又游行了许久,水流逐渐加速,某些时候甚至形成漩涡,旋转的力量拉动伊万不受控的前行,再一刻,伊万骤然悬空,急速向下落去。下落的时间并不长,伴随“噗通”一声,伊万再次落入水中。

    伊万顺着流速缓慢的水流前行了不远,找一处容易着力之处爬上水岸。似乎绝对的黑暗并不影响具备独特视野能力伊万的感知。眼前的暗河并不十分宽深,大概7,8米左右宽度,10米左右深浅,水流缓慢,伊万的视野中,两侧的河岸和水流因为温度高低的不同,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白色的河流,浅灰色的河岸和四周黑色的岩壁呈现在他眼前,四周除了缓缓水流的声音外,一片寂静。

    既然有暗河,应该就可以顺着水流寻找到出口,狭窄的河床和湿滑的地面使得他很难提升行进速度,伊万只能缓慢前行,期间几度甚至需要手脚并用才能勉强通过。

    他判断自己走过的距离,预估此时已经顺着水流前行了不下几千米远,下行的高度可能也有几百米之多,但奇怪的是,环境的温度似乎并未因为下行而愈发寒冷,反倒是明显感觉到越走温度愈发提升明显,本来身上衣物已经凝结的薄冰正逐渐融化,随着继续前行,甚至有明显的热浪铺面而来。

    伊万疑惑的停步不前,凝视着前方,视野中的河面已经出现浓重的蒸汽,前方远远地某处明显发出有异周围的红色光芒。

    正在伊万停止前行的瞬间,一道红色的光芒急速向其射来!因落脚处过于狭窄,伊万无法侧身躲避,只好单腿发力,侧身跃入暗河之中,险险避过来袭的红光。正待伊万想要自水中跃出,查看情况的时候,数十道红芒再次向水中袭来。

    伊万来不及仔细观察,只好沉入水中,尽力向下游去以躲避袭击。红光击中水面,发生连串的爆炸,一道道冲击波向伊万袭来,他只好在水中翻转身形,以脚步最小的受理面积承受冲击,巨大地力量迫使伊万高速向水底冲去。

    伊万调整好身形,自渐渐平静的水中斜向上观察,只见几十个黑色的矮小身影蹦跳着自远处跑来。伊万缓缓沉入水底,整个人仰面冲上,背部紧贴水底,静静观察上面情况,只是间隔许久才缓缓自口鼻吞吐水流来保持肺部的空气。

    众多矮小的黑影聚拢在伊万沉入水中的位置四周,上下搜寻,但似乎十分厌憎河水般的远离暗河,并不下水搜寻。可能10米水深以及黑暗的限制,无法发现水底的伊万。半晌过后,一无所获的众黑影悻悻然返回来处,期间似乎有几个还不甘的向水中胡乱扔出一团团红光,更加激荡的水花四溅,水波激荡。

    伊万缓慢的直立身体,手扶水底的岩壁,跟着蹦跳返回的众多黑影谨慎前行,不到百米的距离行进了足有数分钟之久,待到那些矮小黑影在红光最盛处转折消失不见后,伊万又等了半晌,不见他们折返后,缓缓上游,爬上河岸。

    前方的河水在红光处发生转折,改道向左,那红光是河水和岩壁的反射,越靠近改道处,温度上升的越快,就连岩壁也发出惊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