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这么……”一时李婉婉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赵曦，在这个朝代，仵作虽不像前朝那样只有贱民才做的职业，但多是不大体面的，而且历来只听说男子从事。如今身边来了一位女仵作，她一边觉得新奇，一边又有些畏惧，这是做死人的行当，与死亡有关的，问谁不怕？

    陈明虽没听完她的话，但也猜到几分，回答中肯：“开始陈某心里也是有些质疑的，但看着赵姑娘几日的表现，工作干练，案子也多是她在帮衬，还是很敬佩她。”

    “女子所能做的事情，也还是很多的，对吧？”

    “嗯。”李婉婉有些懵懂，但觉得陈大哥说的多是没错的。

    一会儿，两人也走到大门口，准备相互告别之际。

    “陈郎君——”

    身后有人焦急地叫住他，李婉婉也听到了，两人都同时转过身。

    一小厮焦急地跑了过来，冲到两人面前停下，是来福，来福慌忙喘了两口气，说话有些磕巴：“抓，抓到……”

    “来福，慢点说。”李婉婉劝慰。

    “抓到了一个人要对少爷行凶！”再长舒一口气，来福终于把话说利落了。

    “什么？！”

    “什么？！”

    来福的话让两人诧异。

    “是的，小姐、陈郎君，老爷命奴过来请郎君过去定夺。”

    “好，小郎快带路吧。”陈明明了，便和李婉婉跟着小厮去往李牧年的寝室。

    李牧年寝室聚集了好些人，有李绅士夫妇和一些小厮婢女，个个神色凝重，尤其是夫妇二人，愤恨的脸仿佛要把地上的人给吃了。

    地上一男子跪坐着，双手被反绑，头微垂。

    “吴刚？”陈明上前一打量，惊讶道。

    “问他为何伤我儿，他也不说话！”李绅士发话，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李夫人坐在昏睡的李牧年床沿，手里紧紧抓着他的手，悲愤地看向吴刚：“我儿与你有何怨，这般害他？”

    “吴刚，说话！”陈明一把扯过吴刚的衣领，迫使他抬头，命令道。

    吴刚的脸有些瘀伤，大抵是刚刚被人拿下时留下的，他咧着带伤的嘴嗤笑，挑衅地看着陈明，还是不说话。

    吴刚这番态度惹怒了陈明，但他没有动手，放开吴刚，转身对李绅士说：“伯父，兹事体大，不若先把他带到祠堂，联系村内众长后一起决议。”

    李绅士思索一番，点头答应，并让两个仆人协助陈明先押送吴刚，自己随后到。

    陈明等人押送吴刚进了祠堂时，赵曦有些惊讶，这怎么又扣上了？连忙唤醒岁岁并带他去洗把脸。

    陈明等村长来后，将在李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村长立刻决定派人通知各户人家，让他们每家都至少派个人过来。

    在等待各家人齐的时候，赵曦拿了那条汗巾上前弯下腰问吴刚：“这是你的吗？”她留了个心眼，换了个面，把有血迹的地方隐匿。

    吴刚看了一会儿，低头看了下胸前后，语气平静，答：“是啊，走之前忘在这里的吧。”

    听完这话，赵曦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笑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