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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皇后亦是出自姜家,但圣宠甚为寡淡,膝下一无所出。

    太子乃宫婢所生,抱到皇后名下,养做嫡子。

    据说女人三十岁后,便是相由心生。无论皇后年轻时有多美貌,又用再多脂粉修饰,也难也掩盖她一脸的刻薄尖戾。

    她走到近前,手还未抬起,姜宛卿便往风昭然身后一闪,娇怯怯拉了拉风昭然的衣袖,“殿下,我害怕……”

    从前姜宛卿总觉得风昭然是一朵不能见风的娇花,她不顾一切也要保护他,永远张开双臂护在他的身前。

    现在姜宛卿只觉得自己蠢,宛如螳螂想保护那辆即将辗过它身上的车。

    “啪”一下脆响,那记耳光重重地甩在风昭然脸上。

    “你这孽障,竟为这么个祸水东西丢了姜家嫡女!”

    皇后面目狰狞而扭曲,“本宫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会挑上你这蠢货?哪怕养条狗也比你中用些!”

    风昭然受了这一巴掌,神情倒恢复了正常,恭顺地低头道:“母后息怒。是儿臣无能,让母后失望了。”

    “你也知道自己无能!本宫不指望你有多大能耐,却没想到你连自己的下半身得了管不住!一个病秧子,臭男人的毛病却一样不少。本宫苦心为你筹谋多年,只待完婚,你的东宫之位便稳如泰山,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色迷心窍,天底下就没有你这种废物!”

    皇后愈说愈怒,抬手又是一记耳光。

    风昭然握住了皇后的手腕。

    在一旁看戏的姜宛卿:哦嚯。

    “一切全都是儿臣的错,回宫之后,母后要打要罚,儿臣甘愿领受。”

    风昭然低声道,“可这里是姜家,父皇与崔贵妃都在,若是他们知道了,崔贵妃定要添油加醋去父皇面前进谗言,于母后的声誉无益。”

    这话显然戳中了皇后的痛处。

    皇帝不喜欢皇后,私底下说皇后太瘦,太老,太凶。

    崔贵妃则独得恩宠,儿子风昭景获封庆王,在朝中支持者众,与太子分庭抗礼已久。

    “再者,儿臣虽然遇钝,也不至于自寻死路。方才儿子看过了,厢房中的香炉被人动过手脚,里面燃的是助情香料。”

    风昭然低眉垂目,神情有些伤感,“谁能在姜家动手脚,又为什么动手脚,母后英明,想必比儿臣还要明白。”

    皇后脸色白了白。

    庆王风昭景的势力越来越大,又痴恋姜元龄,若姜家真的把姜元龄嫁给他,风昭然就完了。

    她也完了。

    “胡言乱语!”皇后暴怒,“是你贪恋美色把持不住,是你毁了自己的前程也毁了我的心血,你这个牲畜,都是你!”

    那一记耳光到底还是抽了下来,风昭然另一边脸上也多了几道指印。

    宫人急步跑来,低声回禀:“娘娘,陛下和崔贵妃往这边来了。”

    皇后抬手一记耳光扇在那宫人脸上,“他们来就来了,本宫还怕了他们不成?!”

    宫人一声不敢吱,捂着脸悄悄退下。

    姜宛卿后来才知道,皇后怕他们,又恨他们,最后气全撒在宫人身上。

    皇后的视线狠狠地落在姜宛卿脸上。

    姜宛卿头皮一紧,皇后这个疯婆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下意识再往风昭然身后藏了藏。

    这一藏才发现自己天真,从前的习惯一时还是不能全改,总觉得他身边就是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殊不知恰恰相反,离他越近便越危险。

    姜宛卿转身就往屋子里跑。

    按说皇后在外面动静不小,屋子里的人不可能听不见,但始终没有人出来,只能说明屋子里的人打算让她自生自灭。

    到底是闺中弱质,还没跑几步,便给宫人抓住,押到皇后面前。

    “贱人,”皇后捏着姜宛卿的下巴,脸色沉得能滴水,“本宫就不信了,若是毁了你这张脸,下个月他们让谁来成亲。”

    宫人们押着姜宛卿走向假山,有人按住了姜宛卿的头。

    宫人的力量大极了,按着她就要向假山突出的石块上撞去。

    那是有名的太湖石,以瘦骨嶙峋为美,尖利之处宛如刀刃。

    “救命!救命啊!”

    姜宛卿拼命大叫。

    “住手!”风昭然道,“母后,您没发现吗?舅母就在屋内,可即便算您要杀人,舅母也没打算出来,因为就算是五妹妹死了,儿臣也不可能再娶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