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姐妹情，我通通都忘记了！”玉夙虽然这样喊着，但从她的神情中可以看到，馨月的那些记忆已经触动了她的内心。

    “从你来到我身边开始，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照顾。尤其父亲离开我们之后，我更是尽心呵护着你。可是你知道这些年，作为你的姐姐，你的附属品，我承受着多少压力吗？”玉夙开始真正地向馨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直把这些压力藏在自己的心里？”馨月慢慢地向她走近。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能理解吗？你生下来就高高在上，备受呵护，受到所有人的瞩目！”玉夙向后退了几步，似乎不想跟馨月靠得太近。

    “姐姐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馨月的眼神变得很暗淡，“也许在别人眼中我是这样的，可我的压力难道连姐姐也不明白吗？”

    玉夙好像想起来什么，忽然沉默了。

    “因为我是被选中的灵女，所以父亲待我的感情不像是对女儿的疼爱，更多的是敬畏和责任，从我小时候他就很少跟我嬉戏玩耍。”馨月的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周围的孩子也一样，没人把我当普通人，所以也没人随意地跟我做朋友，我一直都很孤独。”

    玉夙突然才发现，馨月从小总是喜欢粘着她，从来没见过她和其他的小孩在一起玩耍。

    馨月又接着说：“每次修习结束，我最怕古月爷爷把我留下，他总是要我一次次地重复着刚才学过的东西。因为我是灵女，所以他对我的要求比你们要高得多，我一定得做得比你们更好才达得到他的标准。其实我很累...”

    听了这些话，玉夙似乎很惊讶，这个她一直认为长不大的妹妹，竟然默默承受着那么多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我背负着守护族人的使命，再累也要坚持。我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让别人羡慕的东西。”馨月说着笑了，笑得很无奈。“这些话我从来不敢跟姐姐说，因为我知道姐姐照顾我很辛苦，不想你再为我担心。可没想到...”馨月说着掉下了眼泪。

    玉夙的心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她感到很羞愧。这个才18岁的孩子，默默地承受着一切，还那么努力地活着，活得那么开朗快乐。她的出色从来不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因为灵女的身份，而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想到这里，玉夙心中那嫉妒的火焰一瞬间熄灭了。

    就在馨月还想对玉夙说什么时，他们的元神已经回到了身体里，各自醒来。

    玉夙看上去很平静，一点没有了之前那走火入魔的样子。她走到馨月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眼泪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能原谅姐姐吗？”过了许久，玉夙才在馨月的耳边问。馨月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点头，不停地点头，姐妹两个都哭得说不出话来了。

    伤害灵女，是很大的罪过。嫦娥庙里，玉夙跪在众人面前，等待审判。“玉夙自知罪无可恕，请长老责罚。”玉夙叩了一个头说。

    “古月爷爷，请饶了姐姐吧，她已经知错了。”馨月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