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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日记

    陈歌和张欣雅坐在会议室的大桌子上,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李玫的日记,没有人发现,他们两人越靠越紧。

    “铛几个铛几铛~”陈歌的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陈歌从看日记中惊醒,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王小明。陈歌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关上门来到走廊,压低声音。

    “歪?是五哥吗?有什么事吗?”陈歌谄媚的问道。

    “我还能有什么事,我这不是没来吗?我问一下教授有没有生气什么的?顺便问一下你这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五哥,教授没你想的那么差劲。这案子棘手的程度不会让他再有心思生你的气。而且他也没生气不是?案子我们分工调查,现在我已经拿到了李玫的日记本,我想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啊?日记本?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电话那头的王小明很吃惊。

    “是啊,上次警察来的时候李玫父母没有找到。这回我和张欣雅去寻访,李玫父亲找到了李玫的日记,把日记给了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祝你早日破案。”王小明说完这句语气稍显怪异的话,就挂断了。陈歌感觉室友王小明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有想太多,毕竟李玫的日记现在吸引着他。

    不到两个小时,陈歌和张欣雅就看完了这只写了半本的日记。陈歌进入洗漱间,一切恢复正常,那就照常洗漱。

    洗漱完脱衣睡觉,陈歌开始思考起来。日记从今年1月份开始,断断续续地记录到6月份。躺在大床上的陈歌回忆起日记中记录的大事小事,杂事琐事,就仿佛重新替李玫活了这六个月。陈歌开始回想起那主要的事情。

    1月20日星期六晴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我的心情很不好。昨晚爸妈不懂我为什么都30岁的人却不结婚。爸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我也想啊。以前还能碰到懂我心的人,现在连一个和我有共同语言的男人都没有。身边那边男人,已经被生活折磨的麻木不仁。虽然结婚是搭伙过日子,可是和一个麻木的人一起生活吃饭睡觉,那和一块木头在一起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将就。就算我30岁了,我也不想将就。

    2月17日星期二多云

    大年初三,好好的日子整成多云,我不喜欢这样的天气却只能在日记里吐槽一下。今天开心的日子还是挺多的,我去走亲戚,看望了长辈。虽然免不了被催婚,但机智的我在唠嗑的话题转向对我不利的时候,我就选择抽身走人。我只想带着他们的祝福走,至于仓皇结婚,可能我会失望,对我自己失望,对整个人生失望。或许等那些催婚的入土了,我才有勇气去反抗我仓促的婚姻。可那个时候,反抗成功我又能做什么?那个时候我已经步入中年了,最大可能还是选择一个人活着。

    哦对,今天前任打电话想叫我出去吃个饭,我猜多半是为了复合。可是我已经识破了他的把戏,觉得他这个人无聊已经好久了。

    2月26日星期三小雨

    早上起来,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今天听说是什么倒春寒,很不幸的我扛不住发烧了。早上给值班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个假,上午去社会医疗诊所开药挂点滴,下午2点多我就已经挂完针了。请的是一天的假,上午这么快就挂完了,下午那我就可以借此机会去外面玩。

    结账的时候我沮丧的发现我没有带医疗卡,可我记得我明明早上带了啊。真是让人火大。没有报销的我只能照价付了医疗费。出门遇到一股冷风,我的鼻涕又流了下来。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经常感冒流鼻涕,被人叫鼻涕虫的惨兮兮回忆,还有一个更可恶的叫我费(废)纸大王,我当时哭的可惨了。可现在我早就是成年人了,我已经不在乎了,留下的鼻涕我就算自己用手抹掉,那也轮不到别人在这说三道四。

    我有点脚底不稳的走向公交车站,心里拿定了主意——回出租屋补番。可惜事与愿违,每每做了一个选择,做的却是没被选择的那个事情,人生对我而言有时候真是煎熬。

    公交车站那,等等,那是谁?我强装不认识。那不是前任——王放浪?即使4、5年没见,他还是那放浪形骸的样子,不,是吊儿郎当。我装作没看见他,他却上来主动扶住我。这殷勤献的老娘我反手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能像吃了口屎一样难受的接受他的帮助。

    “呵,呵呵,我自己能回家。”我努力的想挣开手,但这个人手却像铁钳一样夹的我生疼。不管我怎么使劲,他都不放手,我真想给他一下致命打鸡。但可能是年龄大了吧,我还是没有动手。他说要陪我去吃饭,拜托,老娘好不容易偷出来半天假,竟然要葬送给你这个混蛋。虽然我心里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但我的脸上始终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耐烦,而只是在竭尽全力的推脱。唉,真是被辅导班这群流水的孩子给磨平了棱角。

    我的妈啊,我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跟他去了我们第一次越会的餐厅——平安餐厅。当时的装修只能算中档吧,过了四五年了,也没有翻修,再看就很差劲了。他点了我最爱的香菇牛肉面。这是当时的我喜欢吃的。自从一场连续一周的高烧,最终自己默默输三天液扛过来之后,我就喜欢上了大米饭。也因此,我觉得人对自己就是要好点,只有先对自己好了,才能对别人好。

    我的脸上没有嫌弃,心里感觉到哪里都不合适,哪里都不适应,很沮丧,很物是人非。我坐在那,还是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同样的事,但我真的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吃饭过程果然王放浪在借机会说我和他过去的事情,我觉得听他说我和他过去的事情,如同吃的面加上了锯末。我艰难的一口一口吃着,告诉自己马上就要结束,一切就要结束,坚持就是胜利。

    王放浪一直说个不停,我照顾到他的感受,任由他说,这是我最大的底线了。他说着说着就说起了那天之后开房的事情,这我不能忍了。我气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内心亿万个mmp想脱口而出。最终出口的却是软弱无力的抱怨,

    “王放浪,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的青春都给了你,你开房不带tt,每次让我吃药我也忍了。我一忍就是2年,这还不够吗?我求你放过我吧,我们真的不合适。”我的哭腔都快出来了,我真的不喜欢不安定的人了。我转身就走,走到了门外的公交车候车站上,王放浪追了上来。他急忙给我解释,但我捂着耳朵不想听。他试图搂我,我甩了一下身子,没想到他就这样脚下不稳,倒退着摔倒在了站牌前的公路凹陷处,这里面存着前几日的雨水,很大一洼。他身上的夹克沾满了脏水,慌忙却又缓慢的起着身。他看起来像是被我推在了水潭里,我的心里一紧。候车站旁边等车的,止不住开始议论我,我知道就差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冲上来骂我这个臭女人。那些想法在我头脑里一闪而过后,反倒让我心头一紧的是扶不扶?扶了他就会继续纠缠我,不扶我就很冷血的斩断了关系。可他被推倒,我觉得我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我站在那发起了呆,幸好14路公交车停在了我面前,我马上上车,留下半跪在水潭里的那个男人。

    5月23日星期四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