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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绑架(上)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但不应该盲目信任虚无飘渺的神明,很失望,我诚心的祈祷没有奏效。

    不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十五年来,这应该是木头人保镖们唯一一次失手,或者说中国的歹徒没有日本的歹徒奸猾狠辣,他们始料未及,以至于有史以来第一次我被歹徒成功绑架,虽然我有意暂时摆脱木头人的监护,但是事情的发展显然证明我的方法用错,甚至是愚蠢,就像九年前和那个日本男孩的邂逅,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和他的相遇称之为邂逅,但是在我的认知里邂逅是个极度的贬义词,我想以此记住那个男孩的所有恶劣行径,以待某一天能够再补他两拳或是踢他两脚,我的报复手段一向仁慈,虽然当年很恶意地踢到了他那个部位,九年前的回忆实在有些不堪回味,难以想象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忘记。

    被绑架的过程似乎有些老套,却也像电影一样充满了戏剧性,那些所谓的绑匪倒是有够黑社会,人人身着黑色制服,个个身手了得,而且相当机警,有组织、有纪律、有手段,但缺乏人性,跟我的木头人保镖极其相似,但行事手段效率却更胜一筹。

    在跟他们斗了几个回合之后,我意识到落入他们手中只是迟早的事,索性放弃反抗,束手就擒,耗费体内力的事我向来不干,况且我发现他们并不像是单纯的绑匪,因为在我一脚重创了他们的同伴之后,他们却没有恼怒发狠的迹象,或许他们并不是想绑架我,而是一种缺乏礼貌式的邀请。

    在被他们用浸了迷药的毛巾弄晕之前,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紧张觅寻我的木头人保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这次的失手而永远丢掉饭碗,但愿父亲能够给他们足够的退休金,毕竟,他们伴随了我十五个春夏秋冬,我其实没有表面那么讨厌他们,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会是我与他们的最后一面。

    不知道昏睡了多长时间,我终于在药效的缓慢消散中渐渐转醒,直到彻底恢复了意识和感知,才发现我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礼貌的对待,双手双脚全被绑住,视线也被束缚在一条黑带内,绑匪似乎不担心我会呼救叫喊,因此我的嘴巴是可以自由活动的,这也代表我有跟他们谈判的权利。

    “有人在吗?”我用日语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侧耳等了两秒钟,没有人回应,绑匪似乎不在房间里,可能他们在为这次的绑架成功而享用海鲜大餐。

    四肢被绳子勒的有些酸麻,我费力地移动了一下身体,这才感觉到身下的柔软,心底微微有些发沉,我似乎被丢在了一张床上。

    这张床很大,很柔软,很舒适,却无法给予人应有的放松与安全感,我心里有些发慌,面对这种状况,我想任何女性都无法保持常态,即便我心里素质够高,却并不代表我对任何事都可以坦然处之。

    不过,在事情尚未发生之前,结果是无法预知的,也许是好,也许是坏,而我目前要做的就是保持冷静,同时,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在木头人保镖们不在身边,我必须学会依靠自己。

    食指动了动,通讯戒指居然还在,但我并不因此而感到庆幸,因为信号已经完全中断,这种高端通讯设备他们都能够阻截,显然他们绝不是一帮简单的匪徒,幸运的是戒指上的旋转刀片有够隐秘,它的锋利足以让我摆脱腕上的束缚,至于外面的障碍,我想我需要一个合适的人质。

    迅速割断腕上的绳索,稍微放松了一下手臂,我便负手仰躺在了床上,这样身体比较轻松一些,同时也可以将双手的自由完好地掩饰。

    不久,我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终于有人来理会我了,他们大概已经吃饱喝足,但是门开后,传来一阵哗啦的水声和空气中逐渐蔓延开的沐浴馨香,这一切表明,来人并没有去享用什么海鲜大餐,相反,他有可能是在上厕所或者。。。沐浴!

    他为什么要沐浴?

    起因,目的,习惯。。。。。。还是,一个女人被绑在了他的床上?

    我以为我足够冷静,但是呼吸的频率仿佛不以为然。

    来人似乎并不心急,他的步子缓慢而富有韵律,像是一只优雅的花猫正在接近一只无处可逃的耗子,天呢,我讨厌花猫,讨厌这个比喻句!

    “怎么样?滋味如何?”他用的是中文,而且非常流畅,语气有些戏谑,声音却蕴含优雅的磁性。我突然有种冲动,想揭开眼前的黑带,看看这人的长相。

    “酸、麻、胀、痛,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换个答案。”很意外,语气中的轻松连我自己都觉察不到丁点的刻意,真是莫名所以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