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瑞呆呆地看着张警官，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来什么话。

    张警官看着瘦弱的男人，不对，几乎不能说是男人，已经二十多了，李小瑞身材瘦小苍白，看着还跟个孩子一样。

    他走近摸了摸李小瑞的头，眉目慈祥又和善：“小瑞，这么多年，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回来吧，S市才是你的家。”

    李小瑞听了这话，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抱住张警官，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呜咽又隐忍：“张叔叔，我想我爸了，我好想他。”

    这么多年，他每天每夜都在想爸爸，但是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爸爸的身体明明那么硬朗，都是因为他，才做了这件错事，内心无时无刻受煎熬，短短一年，就熬得灯枯油尽。

    警察局里一片安静，所有认识李楠的警察，都静静地看着李小瑞，眼眶通红。

    ……

    过了没多久，S市警方的官博发出一则消息。

    将李小瑞捐款三十万的消息发了出来，随后特意将那几个叫嚣地最厉害，说话最恶毒难听，企图人肉李小瑞的网友@了出来点名批评，最后用一条大写黑体加粗的字体写道。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希望各位网友谨言慎行。”

    这条微博一发出来，那些黑字们全部都偃旗息鼓了。

    尤其是那些被点名的网友，连忙火速将自己发过的评论，说过的话全部删除清空，有的甚至直接注销了微博。

    剩下的人也安静如鸡，半句恶言都不敢再说。

    白洛洛看到网上的情况终于被控制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过几分钟，李小瑞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声音带着哭过的沙哑，对白洛洛道：“白小姐，谢谢你提醒了我这件事。”

    他们早就说好录音和遗书会曝光，安于庆落网这么大的事情，原因很快就会被扒出来，这件事是遮掩不住的。

    白洛洛担心发出来会对李小瑞造成影响，提前通知他做好准备，有需要可以帮他掩藏踪迹。

    李小瑞思前想后，才决定站出来，替爸爸做出补偿。

    最开始他是想把钱给白洛洛的，但是白洛洛没有要，只淡淡说道：“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把它捐了吧，也算是行善积德。”

    “不用谢。”白洛洛说完顿了一下，还是对李小瑞说道：“你爸虽然做了这件错事，但是当时你并不知情，你不用有这么大压力。”

    她语气别扭，想要安慰李小瑞，但是却说不出什么委婉的话。

    李小瑞懂她想表达什么，轻轻笑了一下：“白小姐，你是个好人。”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

    白洛洛握着手机，神色复杂：“我可不是个好人。”

    她爸爸才是个好人，但是她不是。她为了复仇，也做了不少坏事。

    就拿这件事来说，录音曝光会连累到了李小瑞，她做之前就清楚了。

    但是她还是做了。

    白洛洛垂下眼睫，手指紧了紧，她骨子里就带了一种睚眦必报的基因，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才是她的性格。

    ……

    他们这边做了这番工作，霍子彦那边也没闲着。

    回到公司，第一时间霍子彦就让赵一鸣找个机会，将录音散步到了各种企业家的群里，还有富二代的圈子里。

    这则录音一出，圈子里所有人都震惊了。

    尤其是录音中提到的那些企业，恨安于庆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