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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失踪

    丰山地处横州东南方向,算不上大,林子却密得厉害,近几年渐渐有了人烟,山脚下散落着几个村庄,不过等到走近时,沈珣才发现,这里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穿过村庄的几条小路上看不见一个人。

    “自从出了事之后,我们就让这里的村民搬到了别处,大部分年轻人都走了,只剩一些老人死活不肯听劝,非要呆在这,跟他们说这里有邪祟作乱也不听。”

    一个来自玄机门的弟子见沈珣盯着紧锁的门窗若有所思,哀怨道。

    明煦拿开脚边乱飞的破篓子,温声道:“毕竟是自己扎根了大半辈子的家,不舍得走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尽快除了这邪祟,他们便能安心住了。”

    沈珣沿着小路走了一圈,一边看一边问道:“这次出事的有多少人,尸首找到了吗?”

    “前前后后几个月差不多四五十了,我们派人探查过几次,都没有发现失踪的人,那邪祟一直躲在暗处,已经折了几个师兄弟了。”

    “现在还对它一无所知吗?”

    沈珣皱了皱眉,转头瞥了眼那个弟子,“玄机门作为镇守横州的门派,事情发生了这么久,牵连了那么多条人命,怎么现在才想着去解决?”

    他语气冷淡,沈珣这人笑的时候让人觉得亲切,不笑的时候,那双眼尾带着点微妙的弧度,叫人看着不寒而栗。

    被他这么一说,那弟子哆嗦了一下,惶恐地低下了头去,祁乐山庄百年门派屹立不倒,十年前沈观徼陨落,长女沈稳不得不扛起一个门派的重担,当时大家都不看好,然而祁乐山庄偏偏在她手上起死回生,这些年甚至实力比沈观徼在世时还要强盛。

    玄机门虽然在横州一家独大,做惯了地头蛇,但是若是和祁乐山庄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因此沈珣一开口,那人就吓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呃这……那邪祟实在是厉害,我们也不敢,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不敢还是懒得去查,几十条人命,倘若不是牵连到玄机门的弟子,你们意识到这邪祟棘手无法解决,根本不会想着处理吧?”沈珣冷着脸,那弟子闻言讪笑着不知作何回答。

    明煦看着不对,忙上前拉住沈珣劝道:“师兄,不可……”

    沈珣听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就走,几个师弟师妹们便跟在他后面,方才带路的那个玄机门弟子还立在原地,等到几个人都走出一段路了,他才抬起头,猛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什么妓/女生的狗杂种,真当自己是少爷了!”

    一行人沿着昨天定好的路线进了山,山中树林又高又密,将阳光严严实实地隔在了外面,一进了山,视野就昏暗了下来,周椋椋燃了照明符,明煦缀在最后,警惕地看着四周,剑已出了半鞘。

    “上次几个师兄弟自进山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没过几天,门派里存的他们的本命灯就全息了。”

    那个弟子几乎要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紧地跟着沈珣,将自己藏在他的身后,他胆战心惊地瞥了眼四周,被一只掠过的鸟吓得叫了出来。

    沈珣无语地躲开了他想要向自己抓过来的手,皱着眉头骂了起来,“你他娘的鬼叫什么!”

    那人先是猝不及防受了惊吓,又被沈珣吼了一嗓子,腿都要站不住了,明煦心软,就给了他一张护身符,叫他老老实实地跟在沈珣身后,不要闹出什么动静。

    越往丰山深处走,林子里就越暗,一路上四周静得可怕,沈珣有些困惑地停住了脚,他目视着前方,开口问道:“阿肆,看看这山中可有其他人的气息。”

    阿肆“嗯”了一声,开始画起了阵法,只见金色“听风阵”极速地运转着,她的指尖燃起了一团灵光,一路通到两耳,片刻后,阿肆微微摇了摇头睁开了眼,“方圆十里之内并没有看到其他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妖物。”

    修行之人神识比普通凡人更为灵敏强劲,祁乐山庄的听风阵可以将神识所感所见的范围扩大,是一种用来探查的中级阵法。

    神识所能到达之处,花草树木、人兽妖魔无所遁形,能看到周围存在的一切生物,除了一种情况,神识范围内有实力比神识主人更为强悍的存在,只要对方刻意隐藏,无论神识范围之广,也永远都无法察觉出他的气息。

    沈珣又燃了几道照明符,他借着火光向四周看去,只见看不到尽头的林子,那黑暗的远处不知道隐藏了些什么,沈珣掂量了片刻,依旧选择带着人先往前走去。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得见众人的呼吸声与交错的脚步声。等等,脚步!

    沈珣心中一慌,他猛地转过头,身后的阿肆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想抱怨就看到沈珣沉着的脸色,她心里察觉到不对劲,忙小声问道:“怎么了师兄?”

    “娘娘不见了。”

    阿肆瞪大了双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来时的十四人少了一个,方才还在照明的周椋椋已经没了身影,而一直缀在最后头的明煦也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沈珣开口,他才惊慌地转过身,一看,身后果然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