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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抢救爱情二十年前的遗憾

    暗黑修道院里,凯因巨细靡遗地将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告知给法兰的亲生父亲范恩长老知晓。当他听到有关于女儿不幸的遭遇之时,忍不住就老泪纵横了起来。

    当凯因把事情经过做个段落的总结之后,已不知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在场的,除了说话的凯因和仔细聆听的范恩长老两个人外,其他的全都挡不住睡魔侵袭而沉沉入梦了。

    “没想到我的妻子,居然为我生下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啊。”沉默好久,范恩长老总算是开口把自己的情绪给说出来。不过,听到范恩长老这么说的时候,凯因还以为范恩长老原先好像并不知道,这世上竟有法兰这个女儿存在似的。

    “她,长得还真像她妈妈啊!几乎就像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啊!要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一眼就能认出她来的。”没注意到凯因疑惑不解的眼神,范恩长老正用着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仍然昏睡不醒的法兰,大概是想起了妻子吧?他居然凝视着法兰,同时流露出了内心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好像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有法兰这个女儿的样子,对吧?”回头看见凯因满脸大惑不解的范恩长老,正试图将所有的故事拼图集中串联起来。

    刚刚凯因已经把属于他自己的那块故事拼图给奉献出来,现在该轮到他的。

    于是,范恩长老清了清喉咙,开始打开埋藏在自己心底尘封已久的回忆珠宝盒。

    他的故事发生在二十几年之前……

    “团长!教皇在寝宫那里,有要紧事找您!”范恩˙雷斯,今年刚刚荣登圣剑骑士团团长宝座,更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团长大人。那时候的他正处于青年得志、意气风发的巅峰时刻,在他脸上总是表现出自信满满的神情。再加上刚刚又迎娶了相恋已久的女友,可谓是双喜临门。现在的他,就彷如是站在人生最高峰的璀璨顶点。

    “嗯!我知道了。”他轻松地整理了身上的服仪后,便起身前往教皇的寝宫。

    “范恩!你终于来了啊?来,坐下吧。”教皇寝宫中,早已经有一个人,正在教皇的身边待命着。范恩仔细一瞧,原来是在团长宝座试炼里输给他的手下败将,也是后来凯因的剑术指导师父,比利˙多连。

    “是的。谢谢教皇!请问教皇今天是有什么要事,需要那么紧急地招唤在下前来呢?”范恩恭敬地向教皇行礼后,然后便走向相对于比利所在的另一边位子坐下来。

    “嗯。我们教会里,出现了背叛神意的叛徒,而且在昨天夜里他便逃走了。”教皇说得轻描淡写,彷佛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是一个叛徒的出现,是有可能对整个教会士气造成重大影响的。严重的话,还可能会造成一般民众对教会产生不信任的情况发生。

    “所以?要我出动骑士团的人马,去把叛徒找出来吗?”范恩误会教皇的意思,为了一个叛徒,要出动到一个骑士团的人马去找吗?难道那个叛徒是很重要的人物?

    “教皇的意思,是要你们注意这名叛徒的动向。小心别让他造成教会和民众的对立啊!”比利补充的话才一出口,就引来范恩的白眼。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说:你比利是教皇啊?不过是我手上的败将,我需要听你的话吗?

    “没错!处理叛徒一向都有专门的人马出动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忙注意,别让叛徒把事情闹大了。”教皇的话不无道理,范恩也只能点头,表示照办。

    “对了!还没请问教皇,那叛徒的名字是……”范恩这才想到,自己连叛徒的名字都还不知道,要怎么去注意那叛徒的动向呢?

    “杰˙贝斯。”教皇才把叛徒的名字说出口,范恩就有如遭到石化般动弹不得。原来……原来这才是教皇找来自己的原因?他一生之中所认定的最好朋友,居然会成了背叛教会的叛徒?怎么可能?怎么会?

    “会不会是……弄错了?”范恩多希望能从教皇的口中听到弄错了之类的说法。但是沉默不语的教皇脸上,表情却十分确定叛徒身分无误。一旁早该悻然偷笑的比利,则是不发一语地别过头去。

    “我知道你很难过,谁也想不到杰会是叛徒的。”比利的声音几乎低得有如梦呓般,但是仍然一字字地刺痛着范恩的内心。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范恩恍然大悟。原来,教皇之所以会急着找他来的原因,其实就是希望他能自己亲手解决这个问题吧?

    骑士团长最好的朋友居然会是教会叛徒?

    这件事要是让教会里的长老们知道了,他骑士团长的宝座一定会不保的。

    所以想必教皇是因为信任他,相信他有能力解决,才会找他来的吧。也许,也只有身为杰˙贝斯最好朋友的范恩,才可以有能力和权利解决这个问题吧?

    但是,杰?为什么你要背叛教会呢?为什么最虔诚信仰神的你,会变成叛徒呢?现在的你,又在哪里呢?好友的行为让范恩百思不解,怎么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

    “谢谢教皇厚爱!”回过神的范恩,再度向教皇行最敬礼后,才慢慢地退出教皇寝宫。现在他的心情就像是被乌云罩顶般的阴霾不散,就这样闷闷不乐的回到他的家。

    “范?怎么啦?”一踏进屋内,看见他愁容满面的爱妻蕾贝卡关心地上前询问着他。

    “杰……杰背叛教会了啊!”范恩回到家后,终于是忍不住地放声大叫起来,紧紧抱着蕾贝卡的身躯试图找寻安慰。蕾贝卡也只能轻轻地揉抚着他宽大结实的背,安慰着这个看似坚强大人的大孩子。

    “或许,杰有他的苦衷吧?”蕾贝卡的话让范恩也略有同感,只是在回来的路上,他怎么也想不出,杰之所以要背叛教会的苦衷在哪里?

    “对了!有件事,我想必须要先告诉你!”蕾贝卡见他不再愁眉深索,便兴奋地要把自己藏了快要一整天的秘密让范恩知道。

    一张娇俏的小脸,还没有说出心中暗藏的秘密却先羞红了起来。

    “怎么啦?不是要说秘密吗?怎么还没说就先脸红了?”范恩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还不解风情的在疑惑着,惹得蕾贝卡娇嗔起来:

    “讨厌啦!我要做妈妈了啦!”说完,她便不好意思地跑进卧房,留下了恍然大悟和欣喜若狂的范恩在外头狂跳狂叫着,原来这就是人生之中真正的喜悦啊?初为人父,范恩的心就像要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恭喜啦!老朋友。要作爸爸啦?”猝不及防,一句突如其来的道贺自门外窜进,范恩的心脏又被紧缩了起来。

    是杰!杰˙贝斯!

    范恩冲出门外,只见全身密不透风地穿着黑色远行旅衣的杰正对着他咧嘴傻笑。一股没来由的闷气冲上脑际,范恩居然抽出身后佩挂的宝剑上前招呼这个没事惹事的好朋友。

    “你为什么要背叛?”范恩一剑横劈,杰却是轻轻跃起避过。不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稍稍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表示不同意范恩说的话。

    “没有?那为什么教皇要说你是叛徒?”范恩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如蛟龙翻舞,原来他年纪轻轻却已拥有高手级的剑术造诣。不过,杰的身影更是狡如脱兔、动如翔鹰般的悠然自在。彷佛范恩手里的长剑不过是根竹杖扁担似的。也还好范恩这一轮剑招,不过是在发泄心中不满的闷气而非有意伤人,要不然也就不会这样轻易放杰一马吧?

    “我不能说!你也不可能信的。我只是来和你做个告别的,我要走了,就要到教会到不了的地方去了。再见,永别了,好友。”杰说完便用力往范恩最后一剑的剑尖之上踏去,就以这样极度不可思议的方法施展跳跃术向天空一纵,一头早就不知道在哪里待命着的巨大鹏鸟便张开双翅一飞,让杰拉着牠脚上绑着的绳子消失在天空深处。

    “该死!你这该死的杰!被冤枉了不会站出来说清楚啊?干嘛非得来个失踪永别这一招啊?你等着好了!我一定会把你挖出来说个清楚的!”范恩看着渐渐远去的好友身影,倔强地发下一定要把杰抓回来的豪语。

    然后,就在等不及法兰出生的几个月内,范恩在多方的探听之下,终于知道杰躲到了教会的禁地,那块被人称作是黑暗地狱的黑暗山丘上的暗黑修道院。

    就在范恩心想早点将事情速战速决的心情之下,他忍痛离开了即将临盆的蕾贝卡,踏上拘捕好友杰˙贝斯的路途,只是他怎么也难料到,自己居然这样一别就去了二十几年,连未曾谋面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范恩先生!那你到底有没有追到杰˙贝斯呢?”凯因很是好奇,他们这对好友的恩怨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要是有一天雅安成了教会的叛徒,虽然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是换做是他,他又能怎么做呢?会不会和范恩先生一样呢?

    “最后,当我到达这里时。杰˙贝斯告诉我,他早就加入成为暗黑修道院的一员了。那时候的我,听到他在修道院的门口这么说的时候,我根本就认为他已经自甘堕落了。”范恩的回忆还没有完结,故事的旅程再度展开……

    范恩就站在暗黑修道院的大门口,看着他这一辈子最要好的朋友,杰˙贝斯居然真的成为了教会里的背道者。

    那一身印有漆黑印记的僧侣长袍,真是叫范恩的内心感到十分的愤怒,因为被背叛和被欺骗所引发的熊熊怒火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可恶啊!杰!你不是说没有背叛教会吗?那你身上现在的服装又要做何解释啊?”范恩有如咆哮地大喊着。

    被质疑的杰只是面无表情的不置可否。

    “是不是我上次没教训到你,现在你才会这样一错再错啊?”范恩真的恼怒了,没想到杰却还是凝望着远方不发一语。

    “我告诉你!我……真的生气了!”范恩压抑不了满腔的怒火,双眼像是要喷出火般地瞪大着。杰却仍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彷佛不当作是一回事般的轻视着。

    剑光乍闪,上次没有杀意的配剑,这次又再度被范恩给抽了出鞘。

    “真想打?那好,我就奉陪一下老朋友吧?”出乎范恩意料地,杰居然也拿出一直藏在腰间甚少使用的那两把匕首,一红一蓝的匕身颇吸引人的目光。

    “你……!”范恩真的是被老友气到快要失去理智。

    横空一剑,范恩首先发难,一剑直刺杰的心窝。只是,杰也不可能平白受戮,一个侧身,变换身形,两把匕首居然就这样顺势袭向范恩的腰间要害。

    “哼!”范恩提力使劲,身形一沉再借力转身,长剑硬是拼上了两把匕首。

    就在同时,杰却朝着范恩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你忘记了这两把是怎样的匕首了吗?”杰未说完,范恩早就想起了这两把匕首有何来历了。这两把匕首,可是各宿有一个魔物灵魂的魔器。

    红的那把是寄宿着远古魔物火蛇“沙罗曼蛇”灵魂的魔匕,蓝色的则是以水属魔物水蛇“拜森”血肉一同锻造的宝物。有一次,范恩还亲眼看过杰在和对手近战时,招唤出这两头魔蛇来攻击对手,当然那个极为不幸的人,最后下场就是同时遭到火烤和水淹的酷刑而死。

    也就是因为这招太过于残酷,所以杰总是尽可能地不用上这两把匕首的。但是,如果对手是强如范恩之辈,又加上几乎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所以不用上这招而要存活的机率,真是太微乎其微了。

    范恩当然也知道这点,他也不会是轻易受死的笨蛋。正如太了解杰这个人一样,所以就在杰还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念唱起圣文来了。

    “你太看轻人啦!”杰居然也动起真火了?一声大吼之后,居然就举起双刃沿着长剑的剑锋边缘滑刺向范恩的心窝处。

    “圣灵之怒!”同时,范恩高举起配剑牵动双匕走势,避过夺命一击后,接着使出他的拿手绝技。圣文的力量由剑尖处直轰天际,连天空中的阴霾都有如被范恩的配剑给划破般,难得出现在黑暗山丘上的阳光,更是突破了黑色乌云重重的禁锢,光耀地洒落在山丘之上,有如一张光明璀璨的帘幕张开在黑暗山丘的漆黑天空中。

    这,正是圣灵之怒的杀招前奏。

    就在杰打算抢先召唤双蛇出击的同时,范恩的配剑剑身也开始泛出白金色的光辉,那原本属于剑身上的金属就好像将被这道光芒给溶化般地,渐渐隐没在光辉之中。

    “拜森!”没想到,杰始终是快了一步召唤水蛇拜森之名。一条水蓝色的魔力水流就这样自短匕上如山洪爆发般不可收拾。

    范恩知道,接着下来那水流就将化为一头凶猛的水蛇,吞没所有阻挡在它面前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