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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龙族的号角光荣之翼

    “呵呵呵!你知道吗?传说龙族在世界上消失无踪之前,曾经有过一段辉煌到和现在人类世界不相上下的历史唷!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够亲眼看到那样强大的种族。”就在凯因站在眠龙山脉下,眺望整座飞龙山山势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站到他的身边,和他一同瞻望着远方那座大自然所遗留下,叫人惊叹不已的伟大杰作。

    “或许吧!不过,我今天的目的不是那个。”不悦被陌生旁人打扰的凯因,客气地回望着那男子。

    出现在凯因眼前的,是个有着一张东方汉国人的面容,加上乌黑亮丽的清短黑发的男人。大概是个迷路到异乡的汉国人吧。凯因下意识地想起了与眼前男子同属汉国人的至交好友,疾风。

    不过看那男子弱不禁风的模样,又不太像是喜欢冒险犯难的旅行者。

    能说的一口不比疾风还差的神圣罗克马话的那人,应该是对神圣罗克马国颇有研究的旅行者吧?不知来人有何意图的凯因仍只能冷漠以待,说不定他是汉国派过来监视神圣罗克马帝国动向的间谍呢?

    “那么,你来这里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看这座山而已吗?看山而不登山,不觉得好像没什么意义吗?”那人似乎对凯因很感兴趣,丝毫不在乎他拒人于千里的冷漠态度,仍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对山的观点。

    “我想,那跟你没关系吧?”说完,不作回应的凯因便径自向登山小径入口处走去,那人却仍不死心地尾随在后。

    “你可真勇敢耶!登山的东西都没有准备齐全就自己上山啊?天快黑了耶!路不好走唷!”他边注意着脚边路途边跟凯因东扯西扯。可惜的是,凯因却仍不搭理,自顾自的走着眼前的崎岖山路。

    “哎哎哎,我可不想去送死呢。算了,相逢有缘。我叫海蓝,请问尊姓大名啊!到时候,我才好帮你收尸啊!”那人停下脚步报上名字,却还是不见凯因停下脚步,没好气地居然诅咒凯因去死?

    “我叫凯因,承你好运,我不会就这样死在这里的!”凯因说完,人影便没入了山径转弯处的树丛遮影中。

    不过叫凯因没算到的是,那叫海蓝的家伙真的就没再跟来了。

    凯因心里偷偷地讥讽起了对方:呵呵?真是怕死的家伙啊。

    没多久,凯因就发现了自己真是太过大意。

    山区里的天气真是多变的可怕啊!才过没多久的功夫,凯因身边不知怎么地就漫起了满天大雾。顿时就让他站在一边是峭壁,一边是万丈悬崖的山径上,伸手不见五指分不清楚东西南北。

    这样下去,不就得在大雾弥漫的山径之上过夜吗?这安全吗?

    正当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时,刚刚还嫌他聒噪的熟悉声音又出现了:

    “呵呵!知道在山区里鲁莽行事的后果了吧?”是海蓝!那家伙一定是明明知道现在的山里会有大雾?却还用激将法激他上山?真不知道是何居心?

    “走吧!先下山吧!今天开始可是这座眠龙山脉一月一度的浓雾日呢。这几天都不是上山的好日子啊!鲁莽的冒险者啊!”随着他说话声音的方向,凯因总算找到了下山的回头路,得以跟着海蓝一步一步惊险的下山去。

    “你知道吗?传说这个一月一度的浓雾日啊!是沉睡中的神龙在换气呼吸呢!”深夜里,距离眠龙山脉不远的一个小屋里,海蓝正端着两杯刚泡好还冒着滚滚热气的热咖啡,递过一杯给正凝望着远方眠龙山脉的凯因,说起了关于眠龙山脉一月一度的浓雾日传说。

    “谢谢!这种鬼天气什么时候才会转好?”雾仍旧浓厚,让人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整个山脉大概轮廓。明天仍然要是这种天气的话,那也是不便上山的。凯因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大概啊?以往都是两到三天的时间吧。”海蓝慢慢啜饮着手上的咖啡,心情愉快的说着。

    “是吗?”凯因拿了咖啡一尝。哇!真是苦!怎么连半点糖都没有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啊?

    “呵呵呵!”海蓝好像是故意要捉弄他的窃笑着。

    “我可以叫你凯因吗?你是叫做凯因吧?”海蓝抑止住了笑意,那深邃的黑眼珠流转的是满怀热心与友善。

    “嗯,你的名字勒?总不能让我都叫你“喂”吧?”凯因根本就没注意到今天下午海蓝曾经向他自报过姓名的事。如今受人之恩又寄人篱下,他总不能连基本礼貌都没有吧?

    “我叫海蓝,照你们的话来解释的话,意思就是像海一般深蓝的意思啦!”海蓝虽然是个男人。在他微笑的时候却是十分温柔,根本就不像是雄壮粗鲁的男人。

    不过,看着海蓝那一张汉国人特有的长相,让他又记挂起和他同生入死好多次的好友疾风。

    “海蓝,你是汉国人吧?有很多汉国人越过这座眠龙山脉而来吗?”他很好奇当初疾风是怎么过来的,所以便试探性地问起海蓝。

    一般来说,汉国人要到神圣罗克马帝国大约只有两条便捷的路,一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横渡眠龙山脉,另外就是搭船渡海自海路冒着翻船灭顶的恐怖而来。

    “你知道,眠龙山脉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两国人的恶梦吧?”海蓝陷入一阵突然的沉默后许久,才缓缓的开口。

    “嗯!”凯因见他似有难言隐痛,不忍催促他赶快说重点,只有虚应一声代表他知道了。

    “也不怕你知道啦!都已经快十年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啦。”突然一笑,海蓝像是打开心里某处深埋的尘封回忆般地说了起来……

    大约十年前吧,海蓝和他同门的七、八位师兄,为了他们师父临终所吩咐的遗嘱。不得不冒着生死难测的危险,硬是强行闯入了这座可能会让人一去不回的眠龙山脉。

    “……山的那边,……遗失在……山的那边……!”那死前仍不愿安心瞑目的老师父,颤抖的手指虚弱地摇指着眠龙山脉的方向,喃喃地说着旁人难懂的遗言。

    到最后,仍是不得不和死神妥协般地缓缓垂下了手,也放下了对人世的所有依恋。只不过,不甘心的双眼却仍是睁的暴圆不愿轻易瞑目合上。伤心的弟子们好不容易在下过重誓一定会把失物寻回后,方能帮他安心地合上双眼。

    虽然临终前老人家的遗言断断续续的,只有几个不完整的单字片段。不过所有的师兄弟却心知肚明,知道师父临终挂念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他们剑派在不久前才遗落的门派的传派武籍。对他们来说,拿到那本武籍的人,就像是代表拥有成为继任的掌门人的资格般的重要。

    十分重视这本武籍的师父,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被气出病而撒手人寰的。

    于是他们组织了门里武功最好的九个人组成失物搜还小组,誓言一定会夺回失物。

    资浅的小师弟海蓝刚好是不多不少的第九个人。

    真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

    在他们刚入山时,除了路边陡峭的山坡和夹在峭壁与悬崖之间的羊肠小径外,他们根本就不解,为何这座山脉会让两国人将它视为是生死存亡的界线?心底还正高兴着,若是沿途照此下去,几天后他们就一定能翻过这座山脉到达对面的异国了。

    没想到才第二天,山区里就飘起了大雾。

    那当然是眠龙山脉一月一度的浓雾日。

    当然,他们事前并不知道,这座山脉每月一度就会生起漫天浓雾。所以对于这突来的大雾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浓雾过大,顶多就暂缓前进吧。

    第三天,心想浓雾或许已经开始退散的众人一路缓缓前进,小心谨慎地踏着狭小山路前进。

    没想到,连续两日大雾后,山区岩石已被雾水浸沾,又湿又滑的难于行进。

    一个不小心,他们之中一位师兄弟没有踏好脚边石块。重心一失,落入了万丈深渊里去。回荡在山谷里久久不散的惨嚎声,简直就像是不断刮挖着他们心头肉的利刃般叫人难以忍受。

    他们既痛惜又难过同门兄弟之死。不过,为了先师遗言和自身的安危,再心痛难过的他们也只有继续寻物之行。

    幸好,连续两天大雾后的山区总算是开始放晴了。

    满山遍野的无名花草就好像忍不驻连日寂寞地如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争奇斗艳的奇花异草们像是对人搔首弄姿的狎妓般吸引着人,让人难以不亲近它们。

    其中,两个无知又年轻未涉俗事的年轻师弟们,居然好奇地摘了几朵橘红娇艳的无名花草在口中含弄着。没想到一嚼之下,花草里居然流出如琼浆玉酿般甜美的汁液。让他们更是吸吮到如痴如狂,完全忘记其他师兄弟们赶路心切的心情,自顾自的在花草堆中寻花探蜜。

    突然不知哪来的几窝巨大蜜蜂,就在众目睽睽又无能为力下,把他们两个吃个尸骨无存后,扬长而去。

    这样艰辛的旅程再经过两天后,总算是让他们攀登上山巅了。

    等到他们平安的傲立在山巅处时,同行的九个人却只剩下四人。

    另外两个在昨夜接近山巅不远的野地里过夜时,给突变的寒冷天气冻毙了。

    历尽千辛万苦后登顶成功的众人,眺望天际后映入眼帘的,尽是茫茫穹苍,天开地阔的豪壮景色,顿时间让他们心生敬畏天地之感。突然觉得活在世上,却为了一本不知下落的书籍而冒生死之险来到这里,好像有点叫人啼笑皆非之时。才又想起自己已经身处这里,已是进退无路、骑虎难下之际,就连能不能继续活着都要看老天爷给不给脸色的情形下。竟觉得有些哀凄又有点悲壮的难过。

    “师兄,我们的粮食比预计的还要少的许多了耶!”其中一个师兄弟想起了他们的粮食已经所剩不多,远超出当初他们估计可以平安下山的数量。

    照他们的估计,此刻站在山巅的他们应该是在路途上的一半了,而路上的几日延迟也白白浪费了粮食,所以现在才会有粮食短缺的问题产生。算一算就算加上昨夜冻死的两个弟兄的残余粮食,也不够四个人一同下山的份量,看来至少得牺牲一人吧!

    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众兄弟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谁也不敢说话,深怕一开了口就成为那个被牺牲的人。不要说人心自私,实在是到了最后关头之前,任谁也都想苟活下去的。

    海蓝心底想着自己武功最差,体格也不健壮,早就有了牺牲小我的念头,若非这几天来都有着各位师兄弟的照应,否则他可能早就死在山谷里了。

    “师兄让我……!”挣扎许久,海蓝猛然的举手一抬,表示自愿牺牲。话还没说完,四人中辈分最高的师兄就强硬地把他将举起的手给扯下。

    “海蓝!要死,也不准你先死!你以为师兄弟们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照应着你活过来的啊?你根本就没有牺牲的资格!”火辣辣的一巴掌甩在海蓝细皮嫩肉的脸颊上,马上就变的五根通红的指掌印。师兄的眼睛泛着激动无奈的泪光,让惭愧的早已不知该如何自处的海蓝只有含泪低着头,更是不敢表达牺牲小我的意见。

    “谁也不想死的,不是吗?要不是为了师父的遗命,谁会想到这山头来啊?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们就必须得牺牲掉一个人才行啊!不是吗?”师兄的话愤慨填胸,随着满溢的泪光,让一直都恭敬师长的师弟们一同痛哭失声了起来。

    “师父啊!我想,我跟您的日子最久,感情比较好!那么,就让我先来陪您吧!”激动的豪情一喊后,大义凛然的师兄便以教师弟们猝不及防的速度,自其余三人的眼前一跃而下。

    牺牲前的那些话语犹然回荡在群山峻岭间,彷如是述说给天地间冥冥的众鬼神聆听般澎派壮烈。

    “师兄!”海蓝当然最是不甘师兄壮烈牺牲自己而替他留条活路。所以他哭得最大声,却也是最早收拾伤神悲情的一个。

    因为他明白,自己已经不能死!那条命是众人帮他留下的,是属于众人心愿的,他有义务也必须要将众人所遗留下来的使命完成。所以不管剩下的路途多遥远多艰难,他也都一定要走完。

    最后,当他平安的踏上神圣罗克马帝国的土地上的时候,所有同行的九个师兄弟们只剩他一个人活着。全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救起他的人都说他像是自鬼门关前打转了一圈才回来的,能活着下山真是有鬼神之力的保佑。

    “照这么说来,你就这样待在这里十年了?”杯里残留的咖啡早已经冷却,专心听着海蓝故事的凯因颇为感动,他们师兄弟之间的情谊还真是叫人既羡慕又心酸。

    “呵呵!当初我们九个费尽千辛万苦才让我一个人侥幸活了过来,没有完成使命我说什么也不敢回去见师父的灵位啊!更何况只剩下我一个了,想必也是没有多大机会活着渡过这座山吧?”海蓝的话说得颇为无奈,使命未达那也就罢了。只剩下他孤零一个人,又要怎么面对那些回家必经的困难险境?就算真的让他再度侥幸生还,他又怎么能让众师兄弟们面对其他师兄弟不幸牺牲而他独活的残酷事实呢?

    人生的无奈,往往都不是自己想造成的;有时是上天的考验,有时则是命运的捉弄,或是人类的无情。而往往谁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因缘才造就了今天的结果。

    “那你找到你师父的宝物了吗?”凯因说这话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只是想问海兰是否已完结生命中的遗憾而已。

    “呵呵!没有。”海兰遗憾的苦笑,在这飘零十年中,他连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师兄都没找到。

    “你呢?你又是为何要到这里冒生命危险啊?”海蓝看着凯因突转伤感的眼神,这才意识到凯因的身上可能也隐藏着一个悲剧故事。

    “我……为了一个叫做“龙族号角”的东西而来的。”凯因吐了一口气,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说完,只见海蓝猛然的摇头。

    “我没听过,这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若是有,龙族的人要那号角又要做什么用啊?更何况,一只号角能怎么救人啊?”海蓝不解龙族的号角要怎么和救人方法扯上关系?莫非是拿号角做药引入药?不过无论如何,法兰和凯因的痴情真心,倒的确是叫人感动。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你说你上过眠龙山脉的顶巅,应该知道眠龙山脉的顶峰到底有没有一座城吧?”凯因心想,就算不知道龙族号角的存在也无妨,至少传说中的龙之都—龙喀尔是否存在的这一点,上过眠龙山脉顶峰的海蓝总该知道吧!

    “呵呵呵!真可惜,我们越过眠龙山脉而来时并没有经过飞龙山。而且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形下,我们也没想过那种环境会不会可能有古代的龙族城市聚落在那里。要是有,说不定我师兄也就不必在那里牺牲自己保全大家了。”叹了一口气,想起十年前师兄牺牲的那一幕,现在的海蓝仍然还是会激动不已。

    差别的是现在的他,已经接受再怎么叹息也不可能让已逝者复活过来的事实。

    “是吗?那么我还是只能冒着生命危险亲自上山一探究竟了!”凯因坚决的心志仍未因此动摇。

    “呵呵!也就只有没见识过眠龙山脉之恐怖的人才会说这样的大话。”海蓝苦笑了一下。

    “就算可能会死,我也一定要上去!”凯因无谓的固执坚持,引起了海蓝心里无名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