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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营斗决】

    “张兄攻系战法,威震黑山,”公孙度微微一笑,应声道:“在下愿领教一番。”

    张燕道了声“好”,正欲说话,忽听见馆外一阵喧哗,传来极沉重的敲门之声。郑风微微一怔,道了声“稍候”,疾步走去开门。

    馆中众人急欲观赏张燕和公孙度一战,均暗恼这不速之客,纷纷望向门口,只见一大汉踏步而入,方面大耳,腰粗膀宽,右手持剑,左手提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秦施倏然抬眼,朝那血人望去,心中宛若一声焦雷炸开,脸色骤然大变。

    郑风脸上挂着笑,跟在那壮汉身后,道:“许将军,先在此歇息一阵。”那壮汉右手一扬,那把剑直插入那血人腹中,左手一松,又将他甩置于地,乃空出双手,向郑风抱了抱拳,沉声道:“许某一路而来,不想碰到此人,与他斗一场,活捉了来。”

    “来者可是许褚许将军?”此时馆中东南角一人长身而起,扬声道:“我姓毕名朗,闻曹将军在濮阳,特来投之,望许将军引荐。”众人循声望去,那人正是适才与花脸儿斗嘴的黑衣汉子。曹操英名在外,一路有多有慕名而从者,许褚早已司空见惯,乃点了点头。那人手指地上的伤者,问道:“此人我认得,乃是董军中十三骏之一的董承,嘿嘿,今日死在许将军手中,真是大快人心!”

    此时马车中的秦夫人闻得“董承”二字,已然满面错愕,直至听到“死在许将军手中”,满脸煞白,浑身瑟瑟发抖。兰儿亦是睁大双目,紧紧捂住了嘴巴,显然是惊讶已极。秦岩见母亲与兰儿都是这副神色,心中恐惧,低声道:“董叔叔怎么了?”秦夫人连忙将秦岩抱紧,伸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嘴,眼泪直淌而下,心中暗道:“董承已死,进洛阳也无望了!”

    “不错!”许褚乃冷哼一声,道:“此人正是董承。”

    “爹,”赵云低声道:“董叔叔死了......”赵云与董承虽只见过两三面,但心中对这个武艺不凡,和蔼风趣的董叔叔,甚是敬佩,此时见他横尸于地,不由大为伤悲。

    “三弟,”秦岭冷着脸,道:“死者已矣,悲伤无用。”

    “岭儿说得对!”秦施压低声音道:“如今只能见步行步。”

    张燕见许褚一来们,便吸引了众人目光,不由懊恼,冷冷问道:“杀了一个董承,有什么了不起?你何不去斗斗洛阳五飞?”

    许褚与韩馥拜会完,正欲与公孙度相见,猛地听见张燕如此发问,立定转身,瞪向张燕。

    “斗洛阳五飞,”寂静之中,花脸儿又忽站起,嘿嘿一笑,喊道:“非张燕张大王不可。”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花脸儿笑嘻嘻,似醒似疯,表情诡异,额前一块大乌青,显然是适才被黑衣人用石头击中之伤。那黑衣人闻言,立时站起,呵斥一声,道:“豪杰议事,岂容你开口?”花脸儿“呸”了一声,道:“此间唯张大王,可称英雄。”

    张燕虽知花脸儿乃以言相激,令许褚与自己一战,心中却甚是受用,用手指了指花脸儿,道:“你倒说得有理!”

    张燕这么一说,花脸儿更加无所顾忌,乃朗声道:“张英雄乃河北第一高手,至于许将军嘛,嘿嘿,若骑斗决胜,只怕十合必败。”

    “臭不可当,臭不可当!”黑衣人伸掌在鼻尖扫了扫,道:“你若惹恼了许将军,小心项上人头。”

    众人听得“河北第一高手”这六字,均垂头窃笑纷纷。张燕却把头一仰,赞了一句“有眼光”,沉吟一阵,叹道:“毕竟私仇在身,不得不报。”言毕,转脸回视公孙度。

    公孙度望向朱灵,道:“义兄嘱我一路需千忍万忍,不可生事,全力助袁公破敌;然这位张兄与此,苦苦相逼,在下亦唯有勉力一战。”

    朱灵点了点头,道:“好!”

    张燕深吸一口气,纵声大笑,飞步跃上马背,疾往门口驰去。身后十四骑,须臾之间,皆随张燕驰出馆中;公孙度则气定神闲,飘然上马,先朝馆中众人一揖,再与身后十二骑,倒如游园一般,缓缓策行而出。

    此时馆中众人,大是兴奋,急急奔出馆外。

    “子龙,”秦施道:“公孙一族中的高手欲显露本领,你痴迷移系战法,今日可算机缘难得。”

    赵云面对董承之尸,心情沉重,只盼出馆透一透气,当下迫不及待地道:“爹,咱这就去观战。”

    于是秦施留下秦岭,秦峰与众骑兵在馆中照料马车,自己与赵云,随在众人身后,策马来到馆外。他见董承已死,心境大乱,此时须到馆外细观战况,捋清局势,重新拟出一个逃难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