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还是在旅社隔壁那家饭馆。

    梁欣然闷声不说话，还在为下午的事情生闷气。

    坐在她旁边的女生看出她心情不好，问她怎么了。

    梁欣然瞥了江野一眼，见他毫无反应，心里更是郁闷，于是把下午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那个女的竟然是老师？”这女生非常意外，存了讨好梁欣然的意思，于是又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要不要让你爸叫人查一查，不要让一些人败坏了教育行业。”

    江野这时忽然抬起头看了那女生一眼，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诶，雨馨，我们是来搞研究的，你别多事。”程博睿出言提醒，顿了下，又说，“这里的教育虽然落后，但师资应该还是有保障的，以前我有个高中同学他读的是师范学院，大三的时候来过漠北这一带的学校支教，他说这里的老师基本都是从师范院校毕业的，有几个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师资是不错的，但老师太少了，工资低，环境差，留不住人。他来支教一个月都觉得受不了，能留在这里的老师还是挺值得佩服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那只是你同学的个人经历，其实小地方的教育挺乱的，关系也乱，给领导塞点钱，或者托关系，很多事情都能私下办了，体制内的事情乱得很。”

    这女生叫李雨馨，也是地质学院研二的学生，她出身农村，考上大学且读了研，在大城市呆久了，也觉得自己是个文明的都市人了，对落后的小地方很是看不惯。

    人总是习惯性地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比如自己有条件接受高等教育就会看不惯那些没读书的，认为那些人一定是懒惰或者不自律才考不上大学，子非鱼焉知鱼之苦。

    程博睿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所以他对老师这个职业比较有好感，听了这话，不禁和李雨馨辩论了起来。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了起来，程博睿人比较老实，没讲得过她，李雨馨一时有点得意。

    “是吧，谁知道那个女的是不是真的走了后门。”

    一直沉默着的江野忽然淡淡地开了口：“你申请留校成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