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否认：“也不是，只是我发现我们两个调查的方向似乎都在往陆地皮身上牵扯。”

  “这就奇了。”牧子骁双腿一叠，靠上椅背，“陆地皮居然把手伸到C国了。那余宸查到什么了？”

  秦寒眉梢一挑：“她会告诉我？”

  “也对。”牧子骁撇嘴，拢了拢眉心，“不过，我这边也还是老样子，想抓那老家伙的把柄太难了。哪儿哪儿都有人庇护，实在寸步难行。我们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挑衅。”

  秦寒思忖一下，点头：“既然一无所获，那还是先处理沈氏的问题吧，等掌握了沈氏和陆地皮勾结的证据再说。”

  “成。”讲到这里，牧子骁不免唏嘘，“你说这世道，也只得我们自己扛起大营的旗帜才能自保了。商界和江湖中事，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那些自诩正义的人一个个也不知是眼瘸还是怎么地，楞像看不到这些似的。”

  秦寒眄他一眼：“你还懂得总结人生了。”

  “那是。”牧子骁挑唇笑笑，一手撑额，又叹喟道，“说起来，这陆恩和余宸在某一点上还真有些像，都喜欢隐藏身份行走江湖，尽是些怪人，这么一联想，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虽是一句无心的话，但被他这么一提醒，秦寒记忆中某些积存了许久的怀疑忽然像生了锈的刀片一般聒噪地划过心尖。

  随即，他眯深了眉眼，目色犀利如鹰。

  牧子骁自己说着也不由得想起了一些往事，闪烁了几下眼睑，他转眸凝向秦寒：“话说回来，十年前我就觉得老爷子看沈安的眼神不对，与其说看不上未来准儿媳，倒不如说……”他摸摸鼻子，踌躇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秦寒抿了抿唇：“这点你倒是提醒我了。少年时我也曾怀疑过老头子，但他只是说不喜欢沈安，加上我当时年纪小，也就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讲到这里，他轻叹，“罢了，等这次的行业峰会他们见面了再说吧。”

  “你想试探老爷子？”

  牧子骁饶有趣味地弯起唇。

  “瞧你那幸灾乐祸的样子。”秦寒冷嗤，“还用试探吗？这次行业峰会，他们两个一定会遇上。届时，看情况，如果老爷子还是像以前一样怪怪的，那么，我们就多了一件要查的事。”

  牧子骁一懵：“什么事？”

  “她的身世。”

  牧子骁恍悟：“你和余宸提过裘总的事吗？”

  “提过。”秦寒点头，随即又摇头，“但她如今否认自己是沈安，根本不愿意说这个事，再试探她没有意义。”

  “那要不要放消息到M国，告知裘丽沈安还活着的事实，也正好将他们引出来，免得裘家老躲在别人背后做缩头乌龟，当年的事，便宜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