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一开始到现在的表现，几乎和唐念一模一样。她们俩完全没见过面，这些或许可以说是巧合。

  但除此以外，有时候她的确会表现得很奇怪，比如说莫名其妙的哭泣、无缘无故的恐惧……

  一开始厉瑾瑜还不懂，但如果把惠欣美说得情况带入进去，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以前好几次唐柔哭的时候，她都是以唐念的身份。

  所以她会因为得知有人暗中做巫蛊娃娃害而失控、会因为他对唐柔的宠爱而难过……

  可真正的唐念已经死了，这里只有唐柔一个人。

  厉瑾瑜担忧地瞥了眼书房的门，确定没人进来，才压着心中的不安问：“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因为过于歉疚的原因……就像我说的，这孩子太善良了，不想伤害任何人，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是抢了唐念的恋人。可能是这份愧疚一直都在折磨她。”

  厉瑾瑜不愿承认这种事。

  他爱唐念，但唐念已经死了，如今他认清现实，他喜欢的是唐柔。

  他想要唐柔健健康康的，不希望唐柔因为他和唐念，丢失了自我。

  “我去跟她说清楚。”厉瑾瑜起身要往外走。

  惠欣美连忙喊住他：“你去怎么说呢？难道她心里不清楚吗？她就是因为心中有数，才更加煎熬。”

  厉瑾瑜愣在原地，自责地低下头去：“是我的错。”

  他不该自私地不顾唐柔的意愿，坚持让她留下来。

  如果当初就听唐柔的话，将她和宝宝安置在外面，他们也不会发展出感情，唐柔也不会如此备受煎熬。

  厉瑾瑜一贯从容镇定，惠欣美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样低落的语气，一阵心疼：“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为了她和孩子好。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厉瑾瑜拧眉道：“我去找心理医生问问。”

  “我问过了，现在还是先不要说穿这事。说到底还是她心里负担太重的缘故。你慢慢开导她吧，尽量……别提太多唐念的事。”惠欣美道。

  “我知道。”厉瑾瑜挂断电话，也没心情再处理工作。他走到窗边，唐柔正在楼下的花园里陪琰琰玩。

  她笑得灿烂，完全不像是有人格分裂的人。

  琰琰开心地追在她身后，如果唐念没死，或许如今也是这般模样。

  厉瑾瑜捏了捏眉心，试图找到最优解。

  忽然，琰琰不小心滑了一跤，唐柔忙跑过去扶起他：“摔没摔疼？”

  小家伙摔下去时用手臂护住了脑袋，手上沾了一地的草叶。他摇了摇头，骄傲道：“不疼。”

  唐柔帮他把手擦干净，亲了小家伙一下：“琰琰真勇敢。”

  小家伙抬头时看到了窗边厉瑾瑜，眼睛一亮：“爸爸，下来给我抓蝴蝶好不好？”

  琰琰今天穿着唐柔给他新买的登山装、带着格子草帽，整个人活泼而充满朝气

  厉瑾瑜发现自从唐柔住过来后，琰琰的衣服也变得多姿多样起来，充满了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