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瑾瑜走后，唐念气鼓鼓地在地上坐了会儿，挫败地站起身。

  她想上楼去找厉瑾瑜，但姜姨等候在楼梯边告诉她：“少爷已经休息，唐小姐也请早点回去吧。”

  唐念如今不敢再给姜姨摆脸色，讨好地问：“姜姨，您看都这么晚了，我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能不能……”

  “我们可以为您安排司机，安全问题请您放心。”姜姨没让她把想要留宿的话说出来。

  唐念气得磨牙。

  她不甘心地望了眼楼上厉瑾瑜房间所在的方向，气呼呼地离开。

  虽然厉瑾瑜不想再见到唐念，但如果唐念这个时候提一下想见琰琰的话，厉瑾瑜还能通融。

  但显然琰琰并不是唐念的第一目标，她在气头上，自然不会想去琰琰那里碰一鼻子灰。

  厉瑾瑜得知唐念甚至都没再问一句琰琰的情况，眸色阴沉。

  一个真正在乎孩子的母亲，怎么会光囔囔要见孩子，却连孩子的近况都不问一句？

  即使唐柔不是琰琰的亲生母亲，哪怕她和琰琰天天见面，每天都会问他幼儿园里过得怎么样，担心有人欺负他。

  唐念张口闭口想念琰琰，却没做过一件真正关心琰琰的事，难怪琰琰不喜欢她。

  厉瑾瑜在阳台上看着唐念远去，给自己派去春江城的人打电话：“查得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有些紧张：“厉总，我比对了四年前的失踪人口信息，的确有一名与唐小姐年纪相仿的女子失踪，名为范永兰。我们找到对方家人，对方根据照片认出那应该是他们女儿。”

  照片是四年前那具尸体的照片，法医验尸前都要先拍照存档，这也是一大物证之一。

  厉瑾瑜拧眉：“尸体因为长期泡水都腐烂肿胀到难以辨认面容和体型了，他们怎么认出来的？”

  “他们家女儿前些年在工厂做工，小指不慎卷入机器被切断一截。后来伤好后，这姑娘去春江城打工，就没了音讯。这具尸体左手小拇指少了一截，与他们失踪的女儿情况相符合，对方是根据这一点辨认出来的。”

  左手手指被截断这么明显的特征，四年前警方就告诉过厉瑾瑜，但这一截断指是新伤，而且是死后才形成的伤口。

  警方推测这一截断指很有可能是尸体在漂流过称中被石块撞击，或是小拇指不慎夹在河床的石块中，尸体却被江水不断冲击，导致骨头断裂所致。

  人活着和死后形成的伤口截然不同，法医不可能辨认错。而且当时厉瑾瑜也看过那双手，虽然整个手掌都肿胀发白，但小指伤口血淋淋的，透着森森白骨，的的确确是新伤。

  厉瑾瑜请的这名私家侦探名为闻澈，在圈子内小有名气，也算是个有能力的人。

  厉瑾瑜将唐念相关资料给他时，闻澈问过他一些问题，其中也包括这截断指之事。

  厉瑾瑜当时明明白白告诉过他断指来源，这么明显的错差，不像是闻澈会犯的错误。

  等着厉瑾瑜将前面的信息消化完，闻澈才继续说：“我怀疑那具尸体是范永兰的还有一大理由，就是范永兰曾经跟唐小姐入住过同一家医院，而且是同一时间，都是怀孕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