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脸颊通红，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儿后才嗫嚅道：“那……那我谢谢你……”

  厉瑾瑜阴沉了一天的心被逗笑了：“不客气。”

  唐柔身上有股别样的清香，萦绕在厉瑾瑜鼻尖，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逐渐放松。

  他低下头去，想要吻她。

  “哒哒”的跑步声猝然响起，厉瑾瑜只感觉自己被人轻轻一撞，护着唐柔转过头去，厉琰抱着他和唐柔，正扬起期待的小脸：“爸爸，你回来啦。”

  唐柔羞赧地推开厉瑾瑜，去牵琰琰的手。

  厉瑾瑜怀里一空，心也跟着空荡荡的，他已经记不清这是儿子第几次坏他好事了。

  这究竟是他和唐柔爱情的结晶，还是爱情的绊脚石？

  不对，琰琰的母亲是唐念，不是唐柔。

  意识到这件事，厉瑾瑜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一瞬。

  他突然发现自己理智上能分清唐柔和唐念，但情感上，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区分过两人。

  他没有刻意将唐柔当成唐念，但因为两个人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厉瑾瑜原本压制着的感情也在无形中倾注到唐柔身上。

  他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看着被琰琰缠住的唐柔，心又变得柔软起来。

  唐柔很好，她不该因为是唐念的妹妹就遭受不公平的对待。

  厉瑾瑜收起繁杂的心绪，朝唐柔走去。

  虽然厉瑾瑜给唐柔准备了复习用的书房，但她还是更习惯在飘窗上看书。看到有本志愿指导书，厉瑾瑜问：“想考哪所大学？”

  唐柔犹豫了一下：“春江大学……我是不是胆子太大了？”

  春江大学是全国最有名的大学之一，厉瑾瑜知道她怕自己笑话她：“你的模拟考分数那么高，不考好大学才是大胆。那里不错，就是有点远。不如试试帝都大学，不输春江大学，离家也近。”

  唐柔心想她又不一定能留在厉家，扯谎道：“帝大没我想考的专业。”

  “什么专业？”

  “服装设计。”

  厉瑾瑜一怔，唐念在春江大学读的也是这个专业。

  “怎么想到读这个？”

  “我喜欢呀。”唐柔从飘窗角落里的玩具箱里拿出几个玩偶，“看，这些小衣服都是我做的。”

  “柔柔还答应等生完妹妹，就给琰琰做袋鼠睡衣哦。”厉琰跟着附和，小身子左右摇摆，晃着不存在的袋鼠尾巴。

  厉瑾瑜从前没怎么关注厉琰的玩具，现在仔细一看，这些玩偶身上的衣服浑然天成，而且款式新奇，比店里卖的都好看。

  “你喜欢就成，帝大有服装设计，你考虑一下。”厉瑾瑜更希望她留在帝都。唐念就死在春江城，他怕那里也会同样夺走唐柔的生命。

  志愿在这几天就要提交，晚上把厉琰哄睡着，唐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有些舍不得琰琰和厉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