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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十八真相

    郝连忽然想到什么,“你你的意思是?!”他说,他和他一样,他不过是他父亲不知道从哪里买的村妇生的小孩。“不不对,按我父亲的官职想找个门当户对的根本不成问题”

    木拓:“呵,你是不是忘了你父亲一开始的官职并不是刺史?你以为他是怎么在短短几年里如此迅速就当上了刺史?”他顿了下,“答案是,少不了商户张家的扶持。”木拓又说,“你以为‘典妻’很少见吗?从你爷爷开始,‘典妻’就开始具备雏形了。”

    郝连撑住脑袋,快裂开了,“不”

    木拓:“是的,不止你,你爹也是‘典妻’而来的,张氏不知道从何知道你爷爷买妇女的消息,以此为挟持,和你爷爷达成一致,但是那时你爷爷只是小官,所以只负责向张氏透漏消息,此时张氏在累计财富。等到你父亲入官场时,张氏日益富裕,这时就开始买通上面,扶持你爹上位,此时张氏开始整合行业,形成一条规整的生子产业链。”

    郝连撑不住桌子,坐了下来,问:“怎么可能?父亲他他们怎么不反抗?对,他们一定是被迫的一定是。”

    木拓轻蔑一笑:“呵,也许一开始也是想要鱼死网破的吧真是不懂人间疾苦的少爷呀,你知道你爹当小官时俸禄多少吗?每月俸禄十五两。一户五口之家,全年收入大概二十一两左右,维持温饱一年大概需要花费二十两白银,你家有多少仆从了?城里的贵人借腹生子一次两千两。而这两千两只是起步。”

    郝连头疼,迷茫,说:“仆人一百多”

    木拓:“那姑且算一百,你府邸下人一月多少钱?”

    郝连头疼回忆,说:“最高的老妈子好像老妈子一月750文,轿夫月薪1千文,十几号打手月薪4两”

    木拓:“嗯,你没发现你父亲的俸禄已经请不起这么多奴役了吗?”

    郝连:!!!

    木拓:“呵,姑且算你出生前你父亲升为刺史的,刺史一个月多少月俸?”

    郝连揉眼,说:“一年好像50两,200担米”

    木拓:“你家占地多少亩?好像是15亩,200多个房间,城中一亩田值七两。而平民盖十间房子需要180两,除去刺史府的亭台楼阁,山水树木,花鸟虫鱼,日常开销,一个房间需要18两,两百多个房间需要3600两,刺史大人一个月才50两,你就没有怀疑过,这豪宅是怎么来的吗?”当然是贪污啦。

    郝连头疼,问:“‘典妻’张氏他们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木拓:“典妻一次指定性别,2000两起,健康聪慧的乡村女子2300两,健康有学识的商户之女2400,官宦之女2500。”

    郝连:“这这多钱?!”人怎么可能不被诱惑也许一开始,还会受到良心谴责,可是时间久了,面对这么多钱,真的能是被迫的吗?真的没有一点心动吗?

    木拓:“成一单,四六分成,刺史大人四成,张氏六成。据说最高一年能成几十单。”

    郝连:“你们疯了吗?”

    木拓笑:“别这样看我,典妻也有自愿的。你出身富庶之家,自然不会知道底层人民有多穷,人了为了钱可以做到什么地步,也许是活不下去,也许只是一些基本的需求,住房,首饰,胭脂,锦服,美食而她们生子一次可以得到四十两白银,包怀孕时的吃住。这时,他们就自愿了,自愿到张氏出卖自己的身体。”

    郝连:“不对?!你说的还有官宦之女?”他不信官宦子女还能自愿?!

    木拓冷笑,“呵,是啊,他们为利益已经胆大包天去拐女子了。”

    郝连惊,“你们怎么敢?走私人口,这是犯罪!!”

    木拓轻蔑,“所以嘛,这不体现刺史大人的的作用了吗?呵。”

    郝连崩溃,“我不信!”他不敢相信是他爹一手压下了报官的消息,斩断了平民百姓最后一丝希望,“怎么可能拦得住哪些坚定要报官的人?”

    木拓:“呵,拦不住打死就好了。”他说得很轻松,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郝连,你父亲不就是昏暝最大的官吗?!他怎么会允许报官的人走出这座城。”

    郝连反胃,扶着墙吐的稀里哗啦,有人自愿,就有人不自愿起初也许真的只是为了那些生不了孩子的人圆梦,渐渐的事情就变味了,有钱人发现他们可以对后代进行干预,让他们更健康,更聪明,如果普通平民不能满足要求的话,何不向那些秀外慧中的世家小姐下手,反正不过两千白银?

    哪有这么多需要?!那上层人士也会有需求吗?有,无论是平民还是上层人士,像侍女奉茗说的,生育本来就是一件极具风险的事,有人怕死于生产,有人怕一身疾病,有人怕身材走样,恩宠不再。郝连和木拓心知肚明,像他们这样富庶之家,对子嗣的健康外貌智慧近乎到了渴求的状态。

    当他们发现可以对后代子孙的健康外貌进行干预时,强者对弱者的掠夺就开始了。

    木拓给郝连端水漱口,喃喃念道:“怎么会有人自愿呢?”

    木拓仰天大笑,抹了下眼角的泪说:“一对夫妻辛辛苦苦操劳一年,发现仅仅够糊口,而妻子去‘典妻’一次,够全家生活两年,换你,你会怎么想?是辛辛苦苦劳累,还是坐享其成?不管自不自愿,当丈夫把妻子绑到乙方门口那一刻起,就是自愿的了。”这个年代,妇女是没有话语权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们从来不是属于自己的。

    郝连坚定,“我会!”

    木拓捂脸笑,觉得他过于天真,说:“哈,可是天下的男人不是都有你这般觉悟的,而且,你愿意,女方就愿意吃这个苦了吗?”

    郝连闭上眼,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