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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能不能画在别的地方?

    第7章

    回去之后,俞娴教她放多少米够两个人吃,蔬菜要怎么洗,菜要怎么炒。

    至于炒菜,大小姐实在做不来,锅里的菜炒着炒着能少一半,油一热她躲到老远,生怕被油溅到,因此菜常常焦了都不自知。

    几番下来,俞娴叹了口气,决定重新调整策略,炒菜还得她自己来,其他的事情交给大小姐。

    大小姐在给她切蔬菜,费劲又极其小心地切下一刀,等她这么磨蹭下去,她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炒上她切好的菜。

    于是俞娴转身拿来一个指甲钳:“你的指甲要剪短一点,不然容易切到手。”

    “我不想剪短,好丑的。”明芮希系着一条小围裙,雪白的天鹅颈纤长,她身高不矮,尽管穿着宽松休闲裤,也不难看得出她一双腿均匀纤细。

    她注意力集中在切菜上,那一口一个“本小姐”莫名就变成了“我”。

    因为之前做美甲,她的指甲都是长长的,抓菜和握刀都受到了影响。

    随着一声凄惨的哭叫,俞娴赶过来就看到了案板上有几滴血,而明大小姐握着食指,小脸灰白,满是惊恐,“俞娴,我要死了……好痛啊……”

    她的指甲也被切了一角。

    “叫什么?别叫了。”俞娴拿过她的手,带着她坐到餐桌前,拿纸巾给她擦干血迹,伤口不算深,但也算切到肉了,俞娴拿来消毒药水,用棉花给她涂上。

    这一涂,明芮希疼得想抽回来,眼眶红红的,往日娇丽的嗓音没那么艳了,仿佛被人抽骨拔筋似的:“……疼疼疼!”

    俞娴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缩回手,在搽消毒药水时,她就用了劲,紧紧扣住她手腕,淡声说:“别动了,给你贴创可贴。”

    明芮希目光落到她手上,怔怔望着俞娴给她贴创可贴,一时之间,她恍然发现自己和俞娴未免凑得太近了。

    但指尖被握住,独独一根食指被人贴上创可贴那种感觉,让她心里划过一丝奇异感觉,被俞娴碰到的地方,都有些痒痒的。

    “这创可贴……有点丑。”明芮希忽的开口,说完之后,又有些后悔,人家帮你处理伤口,你还嫌这嫌那。

    俞娴只是顿了顿,瞥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一句话也没说。

    处理好创可贴两端,俞娴放开她,告诉她注意事项:“愈合之前别碰水。”

    明芮希哦了一声,有些留恋刚刚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在俞娴起身时,她鬼使神差地揪住她的衣摆。

    俞娴端着药箱,皱眉垂眸看她:“还有什么事?”

    明芮希咬了咬唇:“刚刚还把指甲切了一角,你能不能帮本小姐把指甲剪了?”

    “自己剪。”俞娴头也不回拎着医药箱出去,放到客厅里。

    明芮希扁了扁嘴,低声呢喃:“不剪就不剪,摆着个臭脸做什么。”

    吃完饭后,俞娴坐在桌前给那位单主构思背景,笔在她手里握了许久,迟迟没有下笔。

    她在想,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会在什么样的背景之下才不显空洞,或者不显得人与景剥离。

    若是人与景剥离了,那这幅作品就失去了灵魂,哪怕这个公主病成稿再好看。

    咚咚咚。

    门被敲响,俞娴放下笔去开门,入眼看到明大小姐端着一个盆站在她面前,而盆里面放着她中午换下来的礼裙和内衣。

    “洗衣服是吧。”俞娴有些诧异她那么主动洗衣服,“我衣服在浴室,你去拿到洗衣机里洗,洗完及时晾到阳台上,衣架也在阳台。”

    眼看俞娴转身回房,明芮希急急说道:“不是,我不是来洗衣服的。”

    俞娴:“嗯?”

    明芮希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笑:“本小姐是来让你洗的。”

    怕俞娴又搬出赶她出去的话,明芮希赶紧伸出那根手上的手指,解释说:“你不是说让本小姐别碰水吗?这些衣物,内衣什么的,只能手洗。”

    俞娴听明白她的意思,倏地冷笑了一下:“你让我洗你的内衣?”

    明芮希抿唇,当着俞娴冰冷如霜的视线,缓缓地点了点头。

    对。

    “你脑子是进水了吗?”俞娴双手抱臂,冷声呵斥:“出去!”

    明芮希错愕抬头,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她那么不近人情,哪怕昨晚要扇她巴掌,哪怕今天中午她不肯洗碗,俞娴也不会那么凶到眼里全是寒意。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鼻尖莫名泛酸,死死咬唇,最后转身小跑开。

    一直跑到浴室前,明芮希看着里面用盆子装着的衣服,她辨认出来是俞娴的。

    想到刚刚被凶了一顿,明芮希吸了吸鼻子,恼意上来,一脚踢翻了她的衣服。

    明大小姐解了气,她才不想帮那个女人洗衣服呢,要她一个大家闺秀纡尊降贵给她洗脏衣服,脸不要太大了!

    明芮希脚踩了两下地上的衣服,正要转身出去,谁知道一转身,就看到俞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盯着自己。

    一分钟后。

    明大小姐蹲在浴室的地上,一个盆装着她和俞娴的内衣,一个盆装着外衣。

    内衣需要手洗,外衣用洗衣机洗就行了。

    明芮希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看俞娴的脸色,低着头把内衣浸湿了,又倒了点洗衣液进去。

    就着盆揉搓了两下,余光瞥向门口,见那双腿还立在门前,明芮希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踢翻人家衣服这件事,可是被当事人亲眼看到了。

    如果她不好好表现表现,俞娴肯定毫不犹豫赶她出去。

    毕竟俞娴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俞娴不走,明芮希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洗内衣,先是揪了一件她自己的黑色蕾丝胸衣出来,简单地就着搓衣板搓了两下。

    她觉得洗衣服也不是很难。

    接着,她又照本宣科地勾出俞娴这个女人的胸衣,两个人的胸衣精细程度和好看程度不是一个级别的,一看就知道她明芮希的衣服更高档一点,俞娴的胸衣就像街边99一件那种,平平无奇。

    但她这一刻得一视同仁,甚至还得卖力地洗。

    洗完胸衣后,明芮希又悄悄用余光扫过浴室门口,俞娴还站在那!

    她怎么那么闲!

    什么癖好居然喜欢看人家洗内裤!

    明芮希咬牙从盆里捞出来一件内裤,放到搓衣板上,这一件是她同系列的黑色类蕾丝内裤。

    依旧那么的高档尊贵,设计不落窠臼。

    明芮希洗的时候脸上带上了那么点高傲和得意。

    站在门口的俞娴看着她这个举动,深埋心底的记忆被撕开了个口子,涌出来以前的回忆。

    明大小姐当年八百米体测跑完后,成绩并不如意,骂完自己白拿钱不干活。

    大概是老天爷看不过去,让她刚骂完自己,转头就来了大姨妈,来得又急又凶。

    而田径场上那么多人,大小姐要脸,要求自己脱下外套给她系腰上挡住。因为大小姐不住校,司机来接她也得一个小时后,所以她借着这件事要求去她宿舍换衣服。

    换了她的衣服后,哀嚎着躺在她的床上,颐指气使让她给她洗带经血的内裤,不然她给她放水做仰卧起坐,陪她跑八百米的小费一个子儿都不会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