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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笞

      “吱呀”一声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四位长老慢慢从殿内走出,在台阶上已经睡着的沈九央被言九墨推醒,睡眼惺忪地站起身,“恭送各位长老。”

  冰魂长老还在因那句“冰魂长老爱受伤就受伤吧”耿耿于怀,“哼”了一声就和面无表情的朱赢长老走了。

  倒是九畹长老和常青长老笑了笑,但沈九央看着那笑容却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后脊发凉地看了一眼殿内,艰涩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适当时,只听卫瑾之冷冷的声音从大殿传出:“九央、九墨,你俩进来。”

  沈九央两人对视一眼,从那冰冷的声音中听出了愤怒,料想卫瑾之唤他们不会是闲话家常,但也只能心情忐忑的走进殿内。

  “师尊…”,沈九央试探地喊。

  “跪下”,卫瑾之怒喝。

  沈九央知道卫瑾之是要追究他偷偷跑下山还醉酒的事情,他自知是犯了门规,见撒娇无用只得乖乖跪下,声音软糯地说:“弟子知罪,还请师尊责罚。”

  如果说沈九央在别人面前是一只口齿锋利的幼狼,成长阶段的狩猎练习令他不知收敛锋芒,那么在卫瑾之面前他就是一直乖顺的兔子,皮毛柔软,样貌惹人怜爱。

  “九墨,你也跪下。”

  “是。”

  看着被自己连累的言九墨,沈九央慌忙解释:“师尊,这件事和九墨无关,您就不要责怪他了。”

  “你闭嘴!还有心情管别人?”

  沈九央见卫瑾之动怒,识趣地噤声。

  卫瑾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转身走到大殿中央的座椅落座。

  “门规第五条是什么?”

  沈九央和言九墨一同答复:“无令不得私自外出。”

  卫瑾之又问:“第十一条。”

  “未及弱冠不得饮酒。”

  “第十七条。”

  “同门过失,加以制止。”

  卫瑾之看向言九墨,“九墨,九央私自下山与饮酒之事,你是否知道。”

  “秉师尊,弟子知情”,言九墨回答道。

  一旁的沈九央抬头看了看卫瑾之,卫瑾之今天穿的衣服在前襟的位置绣着一枚精致的竹叶。

  沈九央偷偷笑了笑,卫瑾之穿衣有个小习惯,不论衣服的款式、颜色、材质如何不同,相同的总是在某个地方有个小小的竹叶,许是在领口、绅带、衣摆,也有可能是在内襟处。卫瑾之所有的衣服,无一例外,沈九央总觉得就这一点来看,卫瑾之固执的有些可爱。

  所以每次他看到卫瑾之衣服上的竹叶的时候,总能想象到万一哪天给卫瑾之一件没有竹叶的衣服,他是不是会耍小性子,拒绝穿戴呢。

  沈九央的偷笑自然逃不过卫瑾之的眼睛,他还以为沈九央暗自庆幸没有被发问,嘲笑被质问的言九墨。见他如此不知悔悟,卫瑾之更加愤怒:“沈九央,你笑什么!”

  “没…没事”,沈九央把笑容收敛回去,回答道。

  “小竹,把凌竹取来”,卫瑾之对着门外说。

  沈九央没想到卫瑾之竟然会差人去取凌竹,所谓凌竹,其实是一支竹杖,选取的整个竹青山最坚韧的竹子制成的,专门用来惩治有过错的弟子,挨上一下便如被利刃割伤一般。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九央,最怕的就是伤痛,不为别的,伤痛缠身的时候,会影响他的行动,而且今晚他还准备和言九墨下山吃鱼呢。

  沈九央赶忙认错:“师尊我错了,您看您刚回来,就别动用凌竹了不是,我回去抄书,您说抄多少遍就抄多少遍,不然您罚我去雨萌坪跪着也行,千万别用凌竹。”

  “是呀师尊,您别责罚九央了,都是我没有加以制止,您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个人好了”,言九墨叩首求情道。

  言九墨比沈九央长了两岁,很多时候言九墨有一点小过错的时候,沈九央都会主动帮他解决,这次见卫瑾之动了盛怒,要用竹杖责罚他,便想替他承担。

  “哼”,卫瑾之听罢,冷冷地说,“责罚你一个人?那凌竹你能承的住几下,更何况本身就是他的错,做什么要你来替他担罚?”

  刚刚说完,名叫小竹的门童便将凌竹取来呈在了卫瑾之的面前,卫瑾之伸出纤长的手取过凌竹。

  “沈九央,不遵门规,私自外出醉酒,罚,杖笞五,言九墨,同门过失,未加制止,罚,杖笞二。”

  说完,凌竹在卫瑾之手中腾空,自行飘向沈九央,凌竹会自行执行所有刑罚,为的便是在执行的过程中不会有任何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