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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十六、隐婚(五)

    顾家别苑不仅是外表华丽,就连一间小小的客房都极为讲究。精雕的博古架、青铜镂花壁炉、名匠细琢的廊柱……处处都彰显着古典美。

    商敖冽关上房门,坐到他携带的笔记本前,一心一意又忙起论文。夏雅愣了愣,转眼却也习以为常,心里说不出是失落而是松了口气,干脆不理他,做起自己的事。

    说实话,她还挺喜欢他一丝不苟忙碌时的腔调。那双戴着大框眼镜的黑眸,凝聚着足以瓦解人心的自信。

    夏雅拆着一盒手工饼,随口问他,“婆媳问题不解决,你永远都要被夹在当中。”

    商敖冽安慰道,“放心,她很快就会来找我。”

    夏雅还挺得意,觉得说这话的自己忒懂事了。“商教授,你瞧我刚才表现还不错吧?我爸要知道我能这么听话,铁定笑得门牙都该掉了。”

    商敖冽打字的动作慢下来,回头眯缝着眼看了她一会才说,“不错,现在挺懂事。”

    夏雅抿了抿唇,望着这男人宽厚的背影,心中狠狠一动。她随手拿起一块手工饼,一步步蹭到商敖冽的桌旁,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她大着胆子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

    商教授显然被她惊到呆滞了几秒,接着清咳一声,似乎怕她摔下去,反射性地双手搂住了她的腰。

    夏雅二话不说先把手中的饼塞到他嘴里,“我买的是‘随机’组合,你替我尝尝这块是什么味道。”

    商敖冽来不及躲开,只好咬了一口,回答她说,“是南瓜的。”

    夏雅这才将剩下的半块自己吃下去,脸上笑开了花。“你运气真不错,这是我喜欢的味道。”

    商敖冽凝视着她的笑颜,脸上神情仍是留着一丝平和。

    说不清究竟是有多喜欢,或者,要说爱的话暂时也还谈不上。可两人之间确实发生了某些化学反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心神一晃。商敖冽伸手捧住夏雅的后脑勺,逼迫她更为贴近。她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襟,呼吸有些发窒。

    他眼底尽是促狭的笑。“再让我尝一口。”

    话音未落,已是仰起头去同她接吻。

    夏雅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她分明已感觉到这个吻与前几次的都有些不一样,紧张到要使劲忍着才不至于叫出声,心里一些欢喜的念头致使她努力地克制着害怕的情绪。

    夏雅软绵绵地靠在商敖冽的胸前,他的吻从她的唇上移开,埋首到了她细白的颈间,彼此剧烈的心跳越演越烈,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茶香。

    男人使用的力道谈不上有多重,只是握住她的手腕后,纵使夏雅如何,都无法逃脱。她满脸嫣红,呼吸急促,盈眸带水。商敖冽的双手来到她挺翘的臀部,接着忽然就将夏雅整个人托了起来,抱着她往后面的床边走去。

    夏雅向后仰躺,伸手替他摘去眼镜,他附在她耳旁,很有耐心的劝哄,漆黑的眼眸带了些往日没有的意味。

    两人倒在床上深深亲吻,嘴里还有淡淡的南瓜香味。她的身上还有种独特的女人气息,仿佛能让男人们还未吃到嘴里,浑身骨头就已酥了一半。

    窗外,树枝摇晃出斑驳的影子,男人不急着行动,而是静静观察了她数秒。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等待的过程永远是焦灼难熬的。

    刚买来的手工饼不知被谁打翻在地,却没有人去多看一眼。两人火热的身体碰触在一起,她周身散发的性感是一种最致命的诱惑。

    凹凸有致的身体被他完全压制在身下,商敖冽的手顺着内衣滑入,摸到她柔软细腻的娇嫩肌肤,再往上攀沿,是突起的丰盈,正正好好的尺寸带有完美的形状。

    终于,清脆的敲门声让他们恍然回神。商敖冽听见贺青淳在屋外压低了嗓音,“商敖冽,你现在方便吗?阿姨说她头疼的厉害……”

    男人忙是起身,只不过他仍有些沉浸在屋内暧昧的氛围中,一时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样失态,是因为他隐忍太久了吗?每日每夜,睡在他身边的娇躯,他只可远观却不可……

    商教授被脚下的纸盒子稍稍绊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食物撒了一地。夏雅坐在床上将上衣重新穿好,心中不禁有些郁闷。

    商敖冽回头见她已穿戴妥当,才开了门,语气平淡的问对方,“怎么了?”

    贺青淳对他俩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无奈道,“哎你也知道,不就为了让你这儿子过去瞧瞧吗?”

    商敖冽考虑了会,末了转身征求夏雅的意见,“我去看看,过会就回来。”

    久久,她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不用多说,商敖冽被商母拖在身边让他照料,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夏雅等的无趣了,就自个儿胡乱梳洗后早早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有保姆来敲他们的房门。商敖冽下床去应,回来后告诉夏雅,他妈妈要她下去帮忙准备早餐。

    商教授戴上眼镜想了想,“应该是她想通了,这是要与你谈合的借口。”

    是以夏雅不敢怠慢,急忙打扮妥善就下了楼。

    果然,虽说商母的态度依然不算热情,说话却不再像昨天那般刺人,她甚至教夏雅如何去准备一顿正宗商家人吃惯了的早饭。

    顾女士也在一旁帮忙,看着夏雅眉开眼笑的。

    商母煮着粥,背对夏雅道,“外界不论是平辈的,还是长一轮的老辈们,都说我们商家这后生少年老成。许多人也是知道的,那一年经融危机,害死了无数人,倒闭了无数家企业。商家当时也是没个主事的,都怪他爸爸当初……什么都不管,丢下咱们母子俩便走了。后来我十几岁的儿子只能挑起这担子,为商家呕心沥血,使了多少手段……才总算带着祖祖辈辈的基业熬了过来,逆转了亏损和被人兼并的局面。”

    夏雅听着商母说起往事,不由眼眶变得湿湿的,有什么触动到了她心底柔软的那根弦。她忆起那时商敖冽说夏父帮过他的忙,或许指的就是这场变故?

    “我这孩子,从小过的不顺畅,所以我总盼着他能有个贤惠点的妻子,好好照顾照顾他。你知道啊,他一忙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了,身体都不当是自己的,让我怎么放得下。”

    夏雅诚恳道,“……阿姨,你放心,我肯定会尽心,好好照顾商老……商敖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