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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结婚后的霜蕈跟往常一样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医院陪春桦。自从上次的车祸风波,她已经和蔡宁形同陌路。本来一萍以为霜蕈只是孩子气说气话,没想到她说道做到,劝了几次,霜蕈的态度都非常得坚决,她只好放弃。蔡宁倒是无所谓,再也不用看医院的脸色,再也不用愁儿子的医药费,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石磊每天都早出晚归,但他每次出门或者回家都会轻轻的拥抱一下霜蕈,不管她是否心甘情愿,他似乎有些任性地把霜蕈当成了自己的宠物。他去过医院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站一站就走,公司的事情一大堆,况且他知道霜蕈还不能接受他,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少出现在她的面前比较好。

霜蕈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改变石家什么,她很安静,在家的时候差不多都呆在自己的房间看电视或者看书,她和石磊虽说并不像其他的小夫妻那样甜蜜,甚至说有些过分的客气,但最起码他们的关系有了或多或少的缓和,这是让石磊最高兴,也是石磊的母亲方淑静最高兴的。

春节到了,李冉和皮皮的回国让浩然清醒,看到自己的妻子,浩然觉得他还想以前那样爱她,至于霜蕈,也许可以当成一场梦吧。

本来日子如果像这样过下去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好,但春桦的去世却让一切都改变了,霜蕈的噩梦由此开始。

春天来了,春桦的生命还是走到了尽头,临死的时候,他对石磊说,如果姐姐还不能接受石磊,那么请石磊放了她。

这句话把埋在石磊心里的定时炸弹终于引爆了,他的信心就像一堵已经千疮百孔的墙,轰然倒塌。

办完春桦的丧事,霜蕈不吃不喝睡了两天,她太累了。

方淑静虽然感觉儿子有些反常,但她并不敢多问。小的时候石磊的性格就有些喜怒无常,时而异常懂事,时而又异常暴躁,有时甚至有些蛮不讲理。自从娶了霜蕈,他温柔了好多,笑容也多了好多,但春桦一去世,他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甚至比以前更让人不可理喻。淑静有几次提醒丈夫关心一下石磊,但他也只是以为石磊太累了,过几天就好,他没想到他的大意让自己苦心经营的家庭陷入了一场灾难。

青岛的天气比较潮湿,霜蕈有很严重的过敏性鼻炎,她每次闻到发霉的的味道总会犯一次,为了不让自己受罪,每到季节交替她都会找个阳光好的时候把自己的衣物拿出去晒一下。就在石磊帮霜蕈收拾衣物的时候,他发现了那条被霜蕈藏在衣橱一角的男士围巾。

石磊异常敏感地把这条围巾和春桦临死前说的那句话联系到了一起,他开始怀疑霜蕈在嫁给他之前是不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但当时他并没有发作,他想给霜蕈一个解释的机会。

晚上石磊应酬回来,喝了好多酒,他像往常一样进房间抱了抱自己的妻子。

“你喝了多少,这么大酒味!”霜蕈讨厌这种味道,把石磊推开径自上床继续看书。

石磊被晾在了那里,他松了松领带,长吸了一口气,他劝自己冷静,但那股不知哪来的邪火还是没能压住。

“你起来,我问你件事。”石磊尽量让自己平静。

霜蕈正眼没瞧他:“什么事,说。”

石磊在房间里打了个转,他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在这个时候问霜蕈围巾的事,想半天他还是没能忍住:“你衣橱里的那条灰色的男士围巾是怎么回事?”

霜蕈打了个激灵,她不知道石磊是怎么发现的,但想到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的语气强硬了起来:“就是一条围巾,没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那条围巾是别人戴过的了吧,旧情人的?是你送的么?舍不得他又拿回来留作纪念?”

霜蕈有些生气了:“请你不要乱说!”

石磊一把抓过霜蕈手里的书,重重地摔在了墙角:“你今晚最好跟我说清楚!”

霜蕈吓了一跳,只是愣愣地看着石磊,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你是不是以为春桦死了就不需要我了,你就可以摆脱我了?”石磊靠近霜蕈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我说对了是么?你不要以为我不能真正成为你的丈夫就表示可以到外面偷人!”

“疯了吧你,这种下流的话你也说得出来!”霜蕈愤怒地盯着石磊,她觉得石磊仿佛变了一个人。

霜蕈的态度彻底地激怒了石磊,他忽然失去了理智挥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了霜蕈的脸上。

霜蕈显然没有想到石磊会打她,她彻底地惊呆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以为装可怜就可以逃避这个问题么?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就打死你信不信!”

石磊像疯了一把抓起霜蕈开始没头没脸地打,先是雨点般的拳头,打累了开始用随手能拿到的东西,他不断地打着霜蕈,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骂的什么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他只是打,只是骂,为的就发泄他的不满。霜蕈不敢哭出声,怕公婆听到,也怕邻居听到,她也不知道躲,只是抱着头承受着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要给她幸福的人得折磨,她也不想解释,她知道现在的石磊已经疯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文谦和淑静还是听到了石磊的怒吼,一开始他们只是在楼下静静地听,以为是小两口不知道为了什么在吵架,两个老人也不方便去管,可越听越不对劲,直到屋里传出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他们才意识到不管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