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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升温

    昨夜飘了一夜的雪花,今早起来,发现外面都白了。银装素裹,玉树琼枝。李婶一大早起来把院子打扫干净,露出光秃干冷的地面。每天天还没亮,溪玉就会早起练武,难得今日犯了懒,缩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原因有些难以启齿。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他都接受了,唯有这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能。每个月的这几天,他都痛苦不堪。不仅是身体上,精神上的压力也不小。哪个男人一觉醒来见到身下的被褥都是血渍,都会吓得魂不守舍的。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还在凝香楼,要不是容倾在一旁安慰,他可能早就吓晕过去了。

    床上的被褥是早上新铺的,弄脏的裘裤也换了下来,让小柳拿去洗了。溪玉鸵鸟地缩在被窝里,实在不想见人。

    每次看到老奶奶过马路他都会跑过去搀扶,偶尔去寺庙许愿也是很虔诚的,学校社会献爱心从来都是很积极的……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一个大男人来月事啊啊——!!

    他不想这么脆弱的,实在是身上太难受了。从早上开始,恶心的感觉就下不去,手脚冰冷,下面还时不时有某种液体流出。他是个男人,吃苦可以,但是不能让他受这种折磨。还一月一次……小腹突然间又抽了一下,溪玉顿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搅出来了,无意识地‘嗯’了一声,手脚冷的像从冰窟窿里捞出来,还不时地渗出虚汗。

    澹台于磬今日沐休,本来想在家好好陪陪溪玉。但见他这般难受,也有些慌神。虚心向老人们讨教了半天,又吩咐李婶熬了些红糖水,自己端了进来。刚进屋,就看见溪玉弓着身子缩在被子里,澹台于磬心生怜惜,上前扶着他坐起来,又在他身后垫了几个软垫,尽量让他舒服点。

    溪玉蹙着眉,一只手捂着腹部,眼角余光瞥向放在一边的汤碗:“这是什么?”

    “红糖水。”澹台于磬端起汤碗,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送至他嘴边:“来,张嘴……”

    从早上就听到厨房那边鸡飞狗跳的,溪玉瞅瞅眼前热腾腾的汤水。心下感动,知道澹台于磬嘴上不说,行动上却极尽温柔的关心他。虽然对红糖水这些女人的东西反感无比,但此时,溪玉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一边在心里咒骂这该死的一月一次,溪玉一边乖乖地一口一口,很快把一碗红糖水全喝光了。热乎乎的东西下肚,总算感觉舒服了些。

    澹台于磬拿水净了手,又在布巾上擦了擦。转过身来,见溪玉有些无聊的靠床坐着,时不时地打个哈欠,那样子娇憨可爱又毫不设防。澹台于磬心底柔肠百结,不由得走上前去扶着溪玉躺下,怕他冷,又贴心地给他加了一床毛毯。

    溪玉闭着眼睛侧躺着,不知为什么,知道她就陪伴在身侧,低落的心情瞬间就回转了。呼吸间,胸腔里都是那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微熏的香气,让人心安。

    外面天还很亮,溪玉虽然身上难受,可躺在那儿一点困意也没有。澹台于磬就坐在他身边,用那样柔和的语调,和他说话。听到有趣的,他会接上两句,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地聆听。这个男女逆转的世界,有太多他不能理解的事,包括眼前这个女人,她曾明确对自己说过喜欢,也说过,会等他长大。

    她口中的喜欢,和他对她的感觉,是相同的吗?

    溪玉悄悄睁开眼,打量着她线条优美的侧脸。她穿衣并不花哨,可是因为身材修长,姿容秀美,穿什么都极显气质。此时她斜倚在黄梨花木椅上,如瀑的青丝只用簪子在头顶简单挽了一下,其余都披散下来,更显得肤色白皙,唇色温雅迷人。

    见溪玉偷偷瞧他,澹台于磬在心中暗笑,也不戳破。只是那姿态越发的飘飘欲仙,偶尔撩一下耳边的青丝,那动作都妖娆无比,偏偏她做的一片自然,从哪里都挑不出毛病。

    溪玉犹豫了半晌,终于出声叫了她。澹台于磬心中一喜,以为时机成熟,刚准备在美人小嘴上香上一口。满腔的热情就被溪玉接下来的话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