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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对手

    眼角余光瞥见俞殊月惨白的脸色,图迦忍不住叹息,这么心高气傲的男子,受了如此重重一击,也不知何时会恢复过来。再瞅瞅那两人甜甜蜜蜜的相处,她更郁闷了,这么好的男人,老天为什么也不赐她一个?白白便宜了那个澹台于磬!

    心中转了一圈,图迦仍是没忘记要紧的事,见俞殊月沉默地坐着,抬手给他斟了一杯清淡的果酒,然后不咸不淡提了一句:“下月十八我准备办个诗会,地点定在华亭,俞公子可愿赏脸一去?”

    “我……”俞殊月语塞,抬眼望了一眼澹台于磬的方向,见她仍然在和那个小倌聊的欢快,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情形。俞殊月脸色又黯淡了一些,贝齿咬在丰润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图迦了然,但面上仍是一片浅笑盈盈:“俞公子再考虑考虑,完了让小厮给我这送个信就成。”

    俞殊月点点头,端起面前的果酒喝了一口,皱了皱眉,似乎是不习惯酒的味道,但还是仰头全数饮下。放下杯子,他的神色有些寂寥。犹豫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轻声问道:“澹台大人……会去吗?”

    “澹台大人要是不去,我这诗会办的还有什么劲?俞公子放心,不管想什么方法,我都会把于磬给带过去的。”图迦刚说完,就听到对面传来澹台于磬清朗的笑声:“图小姐好大的口气,于磬不才,倒想请教小姐,什么方法能把我带过去?”

    “这个吗……很简单。”图迦视线转了一圈,落在溪玉俏生生的小脸上,笑了,“南公子,图某有个请求,不知可否一说?”

    溪玉连忙放下手边剥着的干果,拍拍手上沾着的碎屑,抬起头,正色道:“图小姐请说。”

    图迦笑的更加欢乐,无视澹台于磬咬牙的神情,声音不失温柔亲切,有如春风拂面:“图某打算下月的十八在华亭举办一场诗会,不知能否邀请南公子前来一叙。”

    “图小姐,你知道我不懂诗文的……”溪玉脸红,这是个很好看的女人,难得人家这么亲切的和他说话,还邀请他去参加诗会。可是,可是他真的学不来诗文,高考时硬背的几句名句也早忘到爪哇国了,唉……要他在情敌和美人面前一再承认自己的缺点,实在有点难堪,亏他还一直表现的那么淡定,成功地忽悠走那位俞公子,可这个图小姐明显没那么单纯,所以,只能实话实说了。

    图迦就等着这句话:“南公子放心,这次诗会我不仅请来了蜚声京城的几位书画大家,还有许多江湖上近些年成名的青年才俊,其中不乏武学佼佼者,到时候,大家切磋交流,不失为一件美事。”

    “真的?”溪玉眼睛顿时亮了。

    “当然,图某一向说话算话。”无视澹台于磬无奈兼咬牙的神情,图迦一脸‘我是大好人’的无害表情,继续撼动溪玉不那么坚决的心防:“我已经得了回复,那日江湖排名第七的尹尧晖也会来,据说她一把青铜长剑使得出神入化,是青年一辈的翘楚。”

    大侠啊……溪玉满目艳羡,不自觉地看向旁边的澹台于磬,那神情,看在另外几人眼里,绝对是楚楚动人的恳求。

    澹台于磬狠狠剐了图迦一眼,转脸对上溪玉斑鹿一般清澈的眸子,心狠狠跳了一下。一把揽住他靠近的小蛮腰,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道:“玉儿,你要是想去看看,我陪你。”

    耳边热热的,全是呼出的热气。溪玉微微的不自在,但也没想过挣扎,毕竟他们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当下只是乖乖的点点头。图迦看在眼里,又忍不住羡慕加嫉妒,撇了撇嘴,掉过头去。

    两人之间弥漫的温馨和默契是那么明显,俞殊月怔怔地看着,心中一痛,脸上渐渐浮现出悲哀的神色。

    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

    ***

    时间很快到了这个月的十八。

    溪玉今日早早就起来暖身,晨跑半个时辰,又练了半个时辰的剑。为了今天的切磋,他昨天也练到很晚才睡。不过和他的期待比起来,澹台于磬明显兴趣缺缺,一直睡到溪玉去挠她的痒,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

    仔细地修饰了每一根头发,抚平了衣服上的每一个褶皱,最后,直到连澹台于磬自己都挑不出一丝毛病,才施施然动身。

    京郊太远了,步行去肯定不行,在大街上策马狂奔也不太妙。澹台于磬知道溪玉不愿坐轿子,便让李婶去雇了马车。溪玉今天倒没想那么多,见有车,二话不说就爬了上去,还掀开帘子催促澹台于磬快点。

    这么急着去见别的女人么……澹台于磬心中委屈,那种不懂风雅的武妇哪里好了?怎么想都是自己和小玉儿女才郎貌,最最相配了,那些粗野的女人哪里配的上玉儿一根头发?澹台于磬上了车,犹在腹诽着。溪玉端端正正地坐着,两只手握的紧紧的放在腿上,满脸的兴奋,也没注意到澹台于磬不甚开心的神情。

    马车驶的很快。溪玉时不时撩起帘子看向外面,满眼的好奇。平时就算出来也不会走的太远,今天算是出了趟远门。原来这个城市是这样的……溪玉渐渐看的入了迷,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澹台于磬一直注视着溪玉的每一个表情,微笑的,欣喜的,惊奇地睁大眼睛的……看着看着,那些不快的情绪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上前去搂住那个漂亮的少年,把他温软的身子整个抱进怀里,澹台于磬于磬语气有些酸:“溪玉,到了那儿,不认识的人别随便搭理,特别是女人。”

    这人怎么总把自己当小孩子……溪玉不满地动了动,却还是被澹台于磬牢牢地圈在怀里,嗯,发现被她这样抱着也挺舒服的……溪玉红着脸,老实地不动了,低着头吭哧吭哧:“我没有搭理别人,男人女人都没有,不随便的。”末了又握紧了拳,眼神坚定:“嗯,才不会随便呢。”

    澹台于磬在他额上点了一下,调笑道:“你只要对我一个人随便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