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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十三分,我完全崩溃了,却又毫无办法。只好饱受着生理上的双重煎熬,守着一大锅夹生饭眼睁睁地等待天明,等待楼下的饭馆开门,等待我的下半生来临。

  三十岁来临的这个周末,比我想象中的远要糟糕。

  糟糕的远不止一锅夹生饭,还有我发现我忽然开始前所未有的思念张小萌。

  我甚至开始怀念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一辆18路人满为患的公交车上,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孜孜不倦想要勤俭节约省下打车费存钱娶媳妇儿的小白领,当然我现在也没混成一个小老板,而是一个老白领,用张小萌的话说就是混成了一根老油条。而且还不敢想也不再想着剩下打车的钱存起来能娶上媳妇儿。

  我站在车厢前面,只听见有一个姑娘在车厢中间大声接着电话:领导,有什么指示呀。

  为什么迟到?哦,对不起,我起来晚了。

  为什么起来晚了?人家昨天加班到十一点,劳苦功高啊。

  什么?扣我工资?您威胁我呀领导?

  什么?我哪敢威胁您啊领导,您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恨不能把您的大幅照片挂在客厅每天三鞠躬呢……

  沉闷的车厢里只听见这姑娘脆生生的一口一个领导,我循声望过去,一个姑娘举着一条细胳膊使劲儿拉着吊环,另一只胳膊在接电话。

  事实上张小萌一点儿也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漂亮得打眼聪明得指心温柔得泛水的那种姑娘。她长得细眉细眼小鼻子小嘴巴的,扔在华强北的人海里绝对再也捞不出来;不乏小聪明,但基本上是大愚惹智的类型;有点儿喜欢自以为是,甚至还有点儿粗鲁。

  是的,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