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搜索繁体

第186章左右为难

    早上,大妹夫领着大哥曲春发和四弟曲春德从乡下进城找上门来说:“我二哥让大榆树派出所给抓来了,大哥你快给想想办法吧?”

    “什么原因被拘留的?”我不解地问。

    “大哥是这样的,我二哥家不是开卖店吗,看大队老范头总去赊东西,可一结帐说他多记帐讹大队钱了,于是俩人打一块去了,就让范洪泰给告进来了。”曲春德冲我介绍说。

    “大哥有你在公安局,这事咱不能容他,这回得好好整整范洪泰!”妹夫曲春富他觉得我这大舅哥在公安局当领导,来到这里特别仗义,嘴里发着牢骚,非要跟范家治气。

    我最恨仗势欺人的事儿,可这是个亲妹夫不说,这些年在乡下种地,又是用人又是用车的,可没少麻烦人家。反过来这点光借不上,觉得不是没人味了吗?

    想拒绝吧?又咋也说不出口,只好厚着脸皮应付道:“妹夫,你可能不知道,拘留你二哥是因为他打伤人了,咱可不能瞎整,那不让屯里人笑话你大哥吗?”

    “大哥,我二哥是个残疾人,身体不好,在里边实在呆不了,你和李春刚说句话,今天就把他给放出来吧?”曲春富觉得公安局就是自家的,一脸焦急地请求说。

    这真是左右为难了,范洪泰不仅是自己的媒人,当年考师范也多亏人家呀。这头是妹夫的哥哥,那头是昔日的恩人,对这两家事哪个我都撇不下啊!

    我心里清楚,别说是放人了,就是自己参与了此事,对范老叔那头咋交待?他凉了心不说,可能满屯的人都会骂我忘恩负义,那我鲁强再还怎么回去面对父老乡亲。

    实在没辙了,心想此事只能拖一拖,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再说。便告诉妹夫说:“你们哥几个先回去,这事我不分管,得找有关领导说说情,今天肯定是放不出去了。”

    “妹夫这些年只求你这一回,那大哥你看着办吧?”见我不愿帮他,妹夫很不是心思地领着弟弟走了。

    事情过去一周,估计范老叔那头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觉得咋也得给妹夫转转脸,我找到赵金龙副局长说:“拘留的曲春贵是个残疾人,又赶上身体不好,看能不能让他提前出来几天?”

    来局里这长时间了,赵金龙知道我一般不舍脸说情的,笑了笑说:“既然是你亲属,你去医院开个诊断书,反正也没剩几天了,明天让他出去吧?”

    上午跟单位人去城区马路边栽风景树,下班前去了趟县医院,找郝大夫给曲春贵开了有病的证明。中午恰巧被李春刚叫去与林向德三人一起喝酒,我便掏出诊断书交给了春刚,下午亲自去拘留所办理手续把曲春贵领出来了。

    东辉上学已快两个月,军训期间学校不让往家里写信,今天下午接到了他入学的第一封来信。我激动地拆开信,孩子用俊秀的字迹叙述了参加军训的艰苦生活,字里行间,流露着刻苦锻炼自己的决心,我觉得儿子比在家时成熟多了。

    随信寄来四张照片,其中一张看着特别揪心:估计这是军训后刚接受完首长检阅,照片上东辉站在检阅台上,拿着走正步的姿势,背景是鲜红鲜红的八一军旗。尽管一身戎装又衬着军旗,色彩对比鲜明,人显得非常帅气。但细看儿子瘦削的脸庞,感觉两个月的磨砺,起码让他身上掉了十多斤肉。

    知道妻子在急切盼望着儿子的消息,晚上回来进门就大声音冲着她说:“东辉来信了!”

    “邮来相片没有?快给我念信听听!”翠花正在做饭,说着放下手中的活儿,跟着脚撵到里屋来。

    她手拿照片端详着,不住地用手抹着眼泪,嘴里叨念着:“孩子脸咋瘦成这样了?你说这得遭多少罪呀!知道这样,说啥也不能让他当兵去。”

    “小树苗不经风雨怎能长成参天白杨?咱儿子就象匹刚出栏的生个子烈马,浑身带着野性和骄气。这军训就是个历练过程,不然他将来咋能成长为高大的骏马呢?”我倒觉得吃苦是好事,这对他未来的发展肯定有利,笑着劝说妻子道。

    转眼来到十一月上旬了,刘宇峰当兵体检不算顺利。被查出腋臭,早上去人武部找了郭云龙部长和张文轩政委,好歹是给个面子没被淘汰下去。本想一起喝顿酒答谢一下他俩儿,可是军分区杨司令中午要来,未能如愿。

    回到单位,一楼的走廊里人声鼎沸,正换发99式新警服呢,同事们都喜滋滋地挤在后勤庞学军的仓库里领新警服。我把服装拿到手,一试非常合身。这新警服颜色由军绿改成了深蓝,再配上银白色的警徽和警衔肩牌,穿在身上格外威严。

    可看着胸前的警号是7,我就一肚子的气。知道这就是党委成员的排序号,虽说自己是正科,职级比副局长们都高了一格,可徐世昌恨不得把我踩在脚底下,他把几个副局长的警号都排在了我前面。

    气哄哄地拿着服装回来,见退休的老师赵志和屯里的范喜和站在办公室门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