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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纯属治安案件

    大年初三是个晴朗的天儿,风和日丽,天气暖融融的。春节刚过就迎来了这样的好天气,人们好象听到春的脚步闻到春天的味道了。

    虽说没到初五,百货商场还没有上班营业,可大街上穿着节日盛装的男女老少,已熙熙攘攘了。人们簇拥着扶老携幼到户外来,呼吸着空气的清新凉爽,享受这和煦美好的艳阳。

    十时我来到单位,手头只剩下刑警大队的考核方案没有弄完,打算上班就给局长过目,就坐下来全神贯注地修改起来。

    咯吱一声门突然被推开,刘军闯了进来,大声嚷嚷道:“姨夫,派出所要罚款,你给我说说?”

    我知道这大过年的他找到办公室一定是有急事,就站起来问:“罚谁的款?到底是咋回事?”

    “张金家的毛驴老祸害我家苞米秆垛,找多次他也不经管,把一大垛柴火全给扑腾平了。实在气不过,三十晚上被我给砍伤,回家第二天驴就死了。派出所要来抓我,姨夫你是领导,跟大榆树的宫所长给我说说吧?”刘军耳聋听不到声音,看我的口形,知道是在问他什么,一口气倒出了事情的原委。

    提起大榆树派出所长宫长富,我知道这人脾气很倔犟,特别不好说话。当年徐世昌去检查工作,俩人就为一点小事说潮了,闹个半红脸。要不是他的好哥们林向德在当中说情,那次他所长肯定会被撸掉。

    可瞅瞅刘军破烂衣服一身寒酸的样子,他哪会有钱交罚款?不由想到当年在农村孩子帮自己干那些累活儿,于是对这个耳聋的侄子心生怜悯。

    我瞅瞅他并没言语,直接操起电话找到宫长富说:“后孤店刘军砍死邻居驴的事你知道不,他是我大舅哥的聋儿子,能不能处理时少罚点?”

    “鲁政委你还不了解情况,这可不是罚款那么简单的事。刘聋子砍死的驴我们去村里找群众代表做价了,他毁财价值2300元,得追究刑事责任,派出所现在正抓他归案呢。”电话那头宫所长为难地告诉说。

    “什么样的驴值2000多?这也太离谱了啊!”我一听就压不住火了。早就听说因聋子语言上无法沟通,不好摆弄,屯里有人对他恨之入骨,一定是想借此因由把刘军送进封眼里。接着又反问道:“现在一匹高头大马才卖一两千块钱,按农村的行市一头驴也就是五六百块,你们是找谁给做的价?”

    宫长富觉得我在袒护亲戚,也明显不是滋味了,他在电话里打着官腔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谁做的价?反正不是我们派出所做的,这儿都有手续,是办案民警在屯里找两个上岁数老人给定的。”

    “那好,你们就把聋子抓进监狱去吧!”我火冒三丈,啪地一声把电话摔在了桌子上。

    刘军瞅瞅我,楞莫楞眼疑惑地问:“姨夫,宫所长咋说的,他不同意吗?你是政委比宫所长官大,能管住他吧。”

    虽说一肚子的气,听了聋子的话倒让我笑了。在办公室里边踱着步边寻思着:“张金是自己的小学同桌,又在队里一起干过几年活儿,知道他没念几年书,性格孤僻,不算是个开明人,事不一定好办。可我知道他弟弟张银头脑灵活,明白事理,在乡下时又是后院邻居,当初相处很好不说,现在仍有来往,何不找他做做哥哥的工作呢?”

    想了想,就把电话打到了村里,大队看屋的范洪泰老叔很快就找来了张银,听说是我,他操起电话就问:“鲁大哥,那啥你找我有事呀?”

    “张银呐,大哥有事求你,刘聋子过来找我,他砍死驴的事儿你出面找你大哥给调解一下,看看那驴究竟该值多少钱?去掉卖肉收入还差多少,让刘军给补上得了,别再找派出所了。”

    “鲁哥,我哥他糊涂,这是咱们自个家的事,找派出所干啥呀?”张银一听在电话里笑了,通情达理地说。

    觉得他能这么看,事就好办了,接着又告诉他:“听派出所说屯子里有人帮着给这头驴作价2300元,他们想从中整事儿要把刘军送进去。再这样闹下去,你说一个屯子住着,又都沾亲带顾的,多不好啊!”

    张银听我这一说,在电话里立即表态道:“净扯蛋,那头驴顶多六百块钱都撑死了。大哥你放心吧?他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一会儿就找我哥说去,我们老张家不能干那讹人的事。”

    放下电话,刚才的气全消,心里觉得敞亮了许多,我觉得乡情血浓于水,这才是最真挚体贴和最纯洁的感情。

    因为与刘军说话费劲,就提笔给妹夫曲春富,还有他在村里做治保主任的弟弟曲春德俩写封信,他们和刘军是两姨弟,希望能出面帮助做些工作,稳妥处理好此事。

    “姨夫你跟派出所说好了?没事了吧?”刘军上过聋哑学校认识字,接过去看完我写的纸条乐了,他揣到怀里高高兴兴地回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