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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纵火案

    金秋九月,放眼望去尽是蓝天白云艳阳,田野里到处是一片喜人的丰收景象。昨夜富余乡宝康村发生了一起纵火案,刑警出现场只提取两枚脚印。这还不确定是不是嫌疑人的,因为当时进入现场救火的村民太多了。干过公安的都知道,纵火案子历来难侦破,若你在现场抓不到嫌疑人,过后就是找到罪犯头上,其若死不承认,也很难定罪量刑的。

    这个案子费力不讨好,我知道刑警汪建国他们也就是出出现场,敷衍一下老百姓的报案情绪罢了,是不会深入调查去自讨没趣的。

    虽不是科班出身,对此真有点心不甘。由于这富余乡派出所是自己分管的原因,我突然间对这起纵火案发生了兴趣,觉得十分好奇,想挑战一下自己的侦破能力。上班就和司机开车去了富余乡,找所长张宇和民警白永才领着去了发案的宝康村。

    来到着火的现场一看,这是村子紧东北角的两间泥土房。屋后并没圈菜园,只是片光秃秃的空地,再往东面和北面就是村外的农田了。周围是一人多高已待收获的苞米地,着火点在距后房檐一米以外的地方,一垛刚拉回来的羊草被烧得糊巴烂啃的,多半已化为了灰烬。

    “政委,昨晚县里的消防车都来了,多亏发现的早,救援及时,要是大火泱及房子,当时屋子里的人已都睡着了,那可就危险了。”张宇指着草垛告诉说。

    我瞅着这一片狼藉,灰烬中还有的地方在冒着蓝烟。觉得这个案子不怪刑警头痛,真是无从下手。想了想,抬头问所长说:“在房主的社会关系中,最近有没有仇家或其它恩怨过结的?”

    “房主倒是提出个人来,怀疑是他姑爷陈长军干的。刑警也找过,不过人家不承认,咱又没有证据,最后只好把人放了。”

    “他做案动机是什么?”我进一步追问道。

    “陈长军是露水村农民,俩口子正闹离婚呢,媳妇住娘家半年了。他多次来这里接媳妇都遭到拒绝,他岳父怀疑是女婿恼羞成怒所为。”

    听了张宇的介绍,我觉得一个普通农家很少会与村里人结怨成仇的,便对张所长说:“这个陈长军做案动机是成立的,我们在村里走访调查一下,看其是否再占有做案时间?”

    “政委,刑警都放弃了,咱们费这劲干啥?再说了这纵火属于刑事案子,你说这也不是咱派出所该管的事儿啊!”张所长一脸为难,接着又笑呵地劝道:“政委咱回所里吧?中午我找个地方炖个大鹅子,咱们喝点酒。”

    “可别喝酒,我们不能违反省厅的《禁酒令》。既然大老远都过来了,还是在屯子里走走吧?看看有没有啥线索。”我对这个案子还是不死心,执拗地坚持道。

    说话间房主闻讯从屋里走出来,张宇喊他指着我介绍道:“老刘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局鲁政委。”

    “这火就是陈长军放的,他是在报复我家,政委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听说我是公安局领导,这个叫刘万有的农民有些激动,立马上前跪在地下哀求道。

    “快起来,你这是干啥?”我弯腰把他扶起来,接着安慰说:“我这不是来给你调查呢吗,光怀疑不行,说说你有啥证据吧?”

    刘万有中等个,五十左右,一脸落腮胡须,黑黑的面孔,显得很苍老。他一口咬定说:“板上钉钉就是他,昨晚救火时我见到陈长军就站在人群里,可听我冲他一喊,人就跑没影了。你说这事要不是他干的心虚个啥?”

    “你能确定昨晚见到是陈长军吗?其它来救火的有没有见到过他的?”我怕他看错人,就跟着追问说。

    刘万有十分自信:“别人光顾救火了,无人许会儿,我当时离的挺远也没十分看太清楚,不过瞅他跑的背影指定是他,这错不了。”

    “这样说陈长军的脚印也是你提供的了?”

    “是的,他常来家里,穿的那双43号胶底布鞋我熟悉,陈长军留在火堆旁边的脚印被我搭眼就认出来。多亏我拿洗脸盆扣上,要不早就让救火的给扑腾没了。”

    “那么多人来救火,你怎么确定就是他呢?”我觉得也许刘万有是看走眼了呢,摇了摇头,向他反问道。

    刘万有争辩道:“别人和我没怨没仇的,除非吃饱撑的,你说谁大半夜会来放火吧?”

    跟房主进屋做询问笔录时,见炕上有个正在梳头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猜她一定是陈长军媳妇。我就问她说:“你为啥要和陈长军离婚?”

    “哎吗呀,他好吃懒做,地也不种,一天天输耍不成人的,动动就被他打骂不说,喝醉酒还拿刀威胁我。我可跟他过够够的了。”她说着就抽泣起来,撩起衣襟不断地抹着眼泪。

    我觉得这女人确实挺可怜的,便安慰她说:“现在婚姻自由,真是感情上合不来,你可以找法院起诉离婚。”

    “陈长军瞪眼威胁说离婚就杀了我们全家,怕连累我爸妈,所以只能这样躲着他。”女人擦擦眼泪说出了心中的苦衷。

    我觉得这事派出所有责任,便冲张宇吩咐:“你有时间找找陈长军,以动刀子拒绝离婚可不行,这违法,得教育教育他。”

    “陈长军是东岗镇人,政委我们管不着他。”张宇为难道。

    我觉得他这是不懂属地管辖原则,便解释说:“不管他是哪里人,只要违法行为发生在你的辖区,这事你就不能不管。”

    离开了刘家,我们又在屯里走访了一些人。可陈长军并不是本村人,无从认识,所以昨晚救火中大伙谁都没有印象。

    来到屯西头小卖部,张宇问店主:“昨天有没有外地人来你这儿买东西的?”

    “屯东头刘万有闹离婚的姑爷傍晚骑自行车来过,在我这买的饼干和活腿肠。”店主回想了半天,又指着所长站的位置告诉说:“对了,他就站在你那儿,喝了二两酒才走的。”

    “这个人你认识?”这消息有点让我兴奋,想确认一下。

    店主非常肯定地告诉道:“是他,我当时还逗他说:‘你是来接媳妇的吧,咋不去老丈人家吃晚饭呢?’他告诉说:‘我是过来卖鱼的,都恨死他妈刘万有了,就是穷到要饭吃那天我都不登他家大门口。’”

    离开卖店回到车上,我觉得这不是巧合,陈长军有重大做案嫌疑,就与张宇商量道:“陈长军具备做案时间地点和动机,时间不等人,我们得马上把他控制起来,进一步询问,立即查找他昨晚穿的布鞋,进行对证。”

    “政委,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张所长也感觉这样做很有必要,我们就驱车火速赶往十几里外的露水村。

    “哎呀,不怪人家媳妇不跟他过了,这人日子咋过成这样子?”

    陈长军家在屯子中间,没大门,满院子是荒草,破旧的两间土房已摇摇欲坠,窗子上的玻璃就没剩下几块囫囵的。呲牙咧嘴的破木门紧锁着,屋檐下到处拉着蜘蛛网。目睹如此荒凉让大家不约而同地感叹道。

    “咱们在附近找个人问问吧?”我摇摇头,无奈地领着他俩走出院子来到街上。

    三人前行不远,迎面遇上了位长胡须长者,张宇冲其问道:“大伯,你知道陈长军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