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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我不能就范

    几天来屈文的嘲讽,还有唐学仁所说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萦绕着,怎么也挥之不去,特别晚上躺下后,一闭上眼睛在耳边就响起。

    “鲁强身上连着一条黑线呢。”

    “就是臭咕咕钻鸡架装花老抱。”

    这样被折磨了几天后,我身上突然间冒出一股力量来。

    饭桌上我猛然冲翠花说:“我不能就范!这样我不就成了熊包软蛋了吗?咋想都得拼命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老公你是不是真疯了?”瞅着我翠花一惊。

    “就这样蔫退了,媳妇你说屯子里人咋看我鲁强?不吃馒头咱也得争这口气!”接着我把被屈文与赵桂兰的嘲笑的事学给了翠花。

    翠花寻思了半天开口道:“你真有把握吗?鲁强你想没想过,若是考不上可比这更惨。”

    “这唯一机会不能放弃,只要拼过了,是输是赢咱都不后悔,我不想留下遗憾。”

    这样,干了几天农活后身体稍微恢复些,我就又拿起了书本。离考试仅剩下十天了,终于把政治书的内容从头到尾全部背下来,拿下这一难关,让我无比的轻松。

    语文书没看,觉得凭以前的积累那张卷子也能答个差不多;数学课程我又复习了一遍,感觉还可以。这样一来心里的压力小了,脑袋瓜子也清亮了很多,我似乎又忘记了成份的事,那股子希望的小火苗重新又在心中呼拉起来了。

    “鲁哥在家吗?”傍晚,前街韩万山的姑娘韩翠花手掐着书推门进屋来。她十八九岁,中等个儿,丰满的身材白净的圆脸上,那漂亮的大眼睛双眼暴皮的总挂着微笑。

    听说她已订婚,未婚夫是公社干部张国栋的儿子。这次报考老师,全屯子谁都知道在人脉关系上,她比我们另外几个都占着无与伦比的优势。

    我放下手中的书问她:“你复习得怎么样了?”

    “你知道我上学的时候学习就不好,这次复习很多数学题做不上来,这不是象你求教来了吗?”她亮出了手中书上的几道题。

    我接过书一看,这是几道小学数学里的植树和相遇问题,都是比较容易做的典型应用题。就给她指点说:“做这类题的关键是要明确哪个是分数‘单位一’,找出这道题里的‘单位一’来,往下就容易列式计算了。”

    “那鲁哥你是咋找‘单位一’的啊!快说说?”韩翠花感兴趣地急忙问。

    “找‘单位一’你得抓住题中的关键词。具体解题口诀为:‘是占等比相当于,其后则为‘单位一’,求其前者用除法,求其后者用乘法。”

    “啊!只要在题里找出你说这几个字中的任意一个,就可知道题用除法还是用乘法来列式计算了?口诀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吗?”她很吃惊,不相信还有这样的法宝,紧忙用笔把口诀写在了本子上。

    “这口诀好使管用,不信你现在就试一试?你这几道题都很容易做的。”

    坐下来按我说的办法一试,她惊喜道:“鲁强你这办法也太神奇了!”

    送她出门,望着韩翠花高兴着离去的背影,我觉得她文化课太差了,虽婆家在公社里有人,但这种程度不可能是我的竞争对手。

    权衡屯中报考这几个人,你还别说,唐学仁的话真不是空穴来风,唯有西头的范洪山我还真得掂量掂量了。

    他不仅成分好,学习和人品在屯里也都是数得上的。范的年龄小,是我下两届学生,没念完高中就下地结婚了。过去自己曾暗中潮笑过他胸无大志呢,真没料想,如今我会与他共抢一个饭碗。

    想到这,我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了,感觉这范洪山对自己已形成了直接的威胁。

    “孙子兵法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贻。范洪山现在复习得怎么样了,能不能超过我?”这种恐惧忽然间成了我的心病,一个劲儿地在心中惶惶着。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此事不弄清楚手拿书本再也看不进去了。

    为打探一下虚实,万般无奈之下,晚上以邀请大伙儿研究数学题为借口,我把屯里范洪山,田玉良,韩翠花等这帮报考的都集中到了家里来。

    “范洪山,都说你脑袋好使,这道数学题我实在做不出来,你给看看吧?”我拿出了一道稍微难一点的鸡兔同笼数学题,想试探他到底是个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