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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一块匾额

    小时候我很调皮捣蛋,经常惹祸。

    比如晚上从门窗扔一串鞭炮进别人房里,用新鲜的牛粪抹在门把上,把邻居的公鸡拔光毛这些令人发指的事情……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自从在一座野坟头上拉了泡屎,终于出大事。

    我一病不起,高烧不退。

    夜里经常做噩梦,梦到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大汉站在家门口骂骂咧咧,一骂就骂到天亮,不仅如此,家里养的鸡鸭隔天总会莫名其妙死一只,像是有人狠狠用力的扯断脖子。

    无论看多少个医生,吃什么药都不见好转。

    甚至一向不太迷信的爸爸不得不去祈求土地神保佑,也请来一个所谓的跳大神,一致都说太凶镇不住。当时的情势,可谓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再拖下去,我离死期真的不远。

    关键时刻,一向温文儒雅的爸爸生气了。

    做了一件至今回想起来都匪夷所思的事。

    在我们沈嗣村的村头是有一间小小的土地神庙,每逢节日村里的人都会带上各种丰富的贡品,香火和金银纸去拜祭供奉。

    他一怒之下写上满满一张状词,去镇上一间城隍庙面前焚烧,状告沈嗣村的土地神吃人贡品,却不负责任,任由管辖范围内的孤魂野鬼肆意妄为。

    两天过去,没有任何反响。

    于是他又写了两张状词,不但再次把土地神告了,就连城隍庙也一并告了去,大意是斥责官官相卫,纵容部下贪赃枉法……

    结果那天晚上,爸爸做了一个梦。

    梦到一个身材魁梧,穿着一件大红官袍的老人对他说:“土地神诈人贡品,有玷官箴,著革职。沈贤不敬神明,多事好讼,罚银五百。沈书生年少无知,免责,阴间巡抚上任,贴门可保无事。”

    他醒来后,记忆犹新,觉得这梦不简单。

    立刻找来一个画技精湛的画师。

    凭着印象让他把梦中阴间巡抚的模样画在纸上,画像中两位皆是身穿官袍头戴乌纱,一个体态宽胖,不苟言笑,官服间印着一个鲜红“福”字,左手提着一颗头颅。

    另一个身材精练匀称,耳夹一枝花,颧骨颇高,似笑非笑,官服间印着一个“庆”字。

    画得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他抱着尝试的心态,恭恭敬敬的把画像贴在大门左右两边。

    这贴上去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我的病神奇般的好了,不得不让人啧啧称奇。

    同在一天,村头的土地庙莫名裂了一半。

    梦中的预言都一个个实现了。

    那天无论他再怎么小心翼翼,哪怕身上不带钱,最后发现藏在砖缝里的几千块竟然被老鼠啃了个遍,不多不少,正好啃坏五张大钞。

    事情还没结束……

    我的病虽然好了,却连累村里的人。

    当晚,所有三岁以下的小孩一起哭闹。

    全村的人在第二天发现自己家种的菜地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连果树都不能幸免,死的死,枯的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全村的狗都在同一个时间失禁,夹着尾巴躲在角落不敢出来。

    唯独我家一点事没有。

    大家心里清楚得很,那东西实在太凶,我闯出的祸没理由让别人来承担,纷纷上门讨个说法,更多的是来帮忙出主意。

    赔钱事小,解决源头才是根本问题所在。

    有人说,把野坟挖了一把火烧掉。

    也有人说,重新找个风水宝地好好安葬。

    这时候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站出来,说这种事需要妥当处理,必须找个专业人士来解决才没有后顾之忧。在五里屯有一个叫凤先生的年青人,此人本事很大,和之前请的跳大神不同,给钱都未必请得动。

    爸爸听了,就立即带着我去请人。

    去到五里屯一打听,才知道凤先生是个傻子。

    是个孤儿,吃百家饭长大的。

    其他人听到我们是找凤先生驱邪的,有点糊涂,就问我们是不是搞错了?说他前一年上山采野果摔下来就变傻了,一个十八岁的傻子哪懂这些玩意。

    爸爸当时就懵逼了,但是我们村的那个老人从来不会说谎,何况还指名道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