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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醒来

    理清楚关系的宋添财并没有动,他都躺了好长时间了,身子骨都是软的。刚刚冯金花闹的那么一出,让宋添财更下定决心,不等两老回来,他就不“清醒”过来。冯金花能把他的救命药倒了,这个时间家里可就是他们夫妻两个青壮年在家,宋添财这病怏怏的身子骨可不是这两位的对手。

    能成暴发户,可不是光靠运道才行的。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宋添财从不吝啬把对他有敌意的人往最坏处想。小心谨慎些,总是没大错的。正好,宋添财还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这两个白眼狼。

    冯金花不用说,就巴不得他好不了,早死他们早得利。而有意思的就要算宋进宝了,可能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吧。这些年宋家老两口算是对得住宋进宝了,上私塾,找伙计,娶媳妇,样样给宋进宝办妥了。

    可惜,人心都是得陇望蜀的,宋进宝瞧着宋添财马上要中秀才,又被宋家老两口捧在手心里,心里早就不满了。所以,冯金花每次闹出事情来,宋进宝看着惧内,何尝不是放任的意思。

    就连刚刚,冯金花倒了宋添财的药,宋进宝也不过是轻轻的说了两句。他一个大男人,真要治住冯金花一个女儿还不手到擒拿。可惜,他没有,怕是因为他心里也想着宋添财早早的去了,好得宋家的家业。毕竟,宋添财的小儿子才不到两岁,没了宋添财,以后,宋家老两口怕是得和他们一起过了。这家中的田地,一大半怕是都要落在年轻力壮的宋进宝手里。

    宋添财心中鄙夷宋进宝这样的白眼狼,宋家老两口是偏着宋添财,可也不想想宋添财是他们唯一的骨肉,是血脉至亲。而宋进宝呢,一个养子,宋家供养他,还供出了他的胃口。处处要拿宋添财的强,真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长子,觊觎着宋大山和陈桂枝手中的银钱。

    可他也不想想,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对别人的孩子好过自己的孩子。宋大山和陈桂枝对他也算尽了心,给他娶了媳妇立了家。可惜,宋进宝却没念两人的恩,心中怕是在怨两人对他不公吧。

    宋进宝在酒楼做伙计差不多十一年了,每年四五两银子的进账,家中并不要他们一个铜子。吃喝都是宋家的,按理这两人攒钱不下于三四十两银子。可宋家现在没了银钱给宋添财看病,陈桂枝曾经和宋进宝提了提,希望他们能借出些银子出来应应急,救救命。

    可被冯金花一闹,说是陈桂枝要贪他们夫妻的辛苦钱,把陈桂枝气的个仰倒再也没提这件事了。宋添财觉得好笑,若是宋进宝真有心,怎么可能闷不做声,还不是怕拿出银钱以后就回不去了。

    可怜宋大山夫妇一直巴望着宋添财能得宋进宝的扶持,眼见宋添财都要一命呜呼了,宋进宝还是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可见有些人是不能指望的。

    既然如此,宋添财心中决定一定要把这两个白眼狼给赶出宋家。以后,绝不能再和他们扯上关系,让他们吃宋家的喝宋家的,还抱怨宋家。既然他现在已经是宋添财了,再让自己爹娘养这样的白眼狼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宋添财心里盘算着怎样治宋进宝夫妻两个,又想着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闻屋子里有人进来,脚步声有些急切。

    “大夫,你给我家添财看看,他都睡了两天了,怎么还没个动静?”陈桂枝着急的对着一个中年大夫问道。

    这位陈大夫是村里出去的,因为老家是陈家村的,所以对着陈桂枝这个同族之人还是有些香火情谊的。他给宋添财开了药,虽然不说能痊愈,可让人醒过去还是有把握的。像现在这般昏迷不醒,陈大夫心中也发虚了。

    宋添财这才发现,是这个身子的母亲陈桂枝回来了。他睁开眼睛,立马对着陈桂枝喊道:“娘,儿子要被人害了!”

    这一声喊的不高,但却足以让靠着宋添财的陈桂枝和陈大夫听的清楚。陈桂枝刚刚发现自己儿子醒了,心中欢喜又乍然听到宋添财这样的喊声,立时一怔,转而激动道:“添财,你醒了,别怕,没人能害你的。有娘在,有娘在!”说着上前就抓住了宋添财的手。

    陈大夫眼睛闪了闪,并未出声。

    宋添财可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马对着陈桂枝说道:“娘,儿子是听到大嫂眼瞧着刘采莲和旁人勾搭而不做声,还趁乱偷了家里的银钱嫁祸给刘采莲才气昏过去的。你和爹给我熬的药也被大嫂给倒了,半点没喂在我嘴里。大哥就在旁边,也,默不作声,我醒了正瞧着大嫂把我的药倒了不敢出声,怕他们对我下手。娘啊,你和爹赶紧带我和小宝走吧,我们这老弱病小的,哪是他们的对手啊,他们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们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也就不求了。”

    宋添财这话一出,把陈桂枝气的眼睛都红了,青筋勒起,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字来:“宋进宝,冯金花,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敢害我儿,我和他们拼了。”说着话时,就要起身,找宋进宝夫妇去拼命。

    宋添财赶紧拉住陈桂枝,虚弱的对着陈桂枝说道:“娘,他们年轻力壮的,你去了找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儿子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等爹回来,咱们还是先找里正和村里的那些长辈过来为我们做主吧。毕竟儿子怎么说还是有个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县老爷那儿也算搭了些关系,虽然要等上十年以后才能科考。可知府大老爷也给儿子名帖,县太爷也会为儿子做主的。”

    宋添财这话是说给屋子里陈大夫听的,原身是个心高气傲的,被断了科举之路,又跑了妻子,就觉得没脸见人了。可宋添财却不觉得,知府虽然断了他的科举之路,不过,做官的一般不会横冲直撞,蛮横到底的。